古早台湾偶像剧把四叶草代表幸运的概念植入人心,而正常的三叶草漫山遍野,长大后很少有人会特地在草丛里寻找“四叶草”的存在。
她会拍到是个很偶然的契机,秋日里花木纷纷显出颓败迹象。
昨天在拍外景时在如茵绿草里发现朵明艳的小黄花,算不上多漂亮,也叫不出名字,可因为是独苗,而显得扎眼又特别。
钟浅夕随手拍了照片,分享在了闺蜜群里,又鬼使神差的发给了陆离铮一份,然后就继续去工作了。
寻旎和季舒白的回复都是“花好看/哇好□□啊。”
只有陆离铮的回复很特别。
他回:[呦,四叶草啊,许愿了吗?]
钟浅夕把照片放大许多倍,仔细的拖拉了半天,才看到陆离铮嘴里的“四叶草”,小小的一片,隐在给黄花做陪衬的三叶草里,过分不起眼。
不知道这人究竟视力多好、看了多久,才能连布景都在意。
可惜她看到这条消息回去找的时候,连小黄花都消失了,没有坐标点,无从下手。
“昨天我发你们的小黄花里,左下不断放大,有个四叶草,我也是在陆离铮提示后才发现的。”钟浅夕无奈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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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三到地方的时候需要串串的食材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分门别类的用保鲜膜封在铁盘里,徐鸣灏和林致远正在点火烧碳,李甫摇着纸壳煽风。
一班算陆离铮三十个人,要了个大棚,三张白色塑料桌,每张配十把椅子。
生鲜食材和零食饮料分别占据一张桌子,空下来的那张正由谢薇组织六人炸金花。
10月中上旬,沐城白日的温度在二十来度徘徊,是最后能穿裙子的季节。
少年人平时被校服禁锢束缚,现在换了自己私服,甜妹扎双马尾,酷girl穿骷髅头长t,各有千秋,好不热闹。
钟浅夕接过同学给倒的冰可乐,凑过去好奇的捏着谢薇黑t上的金属装饰链条,“你这好酷哎,链接给我一下。”
谢薇忙着炸金花,摸到手机解锁给她,“你淘宝自己搜下购买记录。”
“手这么快的吗?这就都串好了啊?”寻旎震惊不已。
徐鸣灏梗着脖子,骄傲道,“那可不,我牛逼吧?”
“牛逼死了。”林致远拿着铁钳把烧红的炭换到底下,无情戳穿,“花钱雇那边大排档串串师傅动的手,还直接从人哪儿补充了点儿食材。”
徐鸣灏面带忧郁,叹气说,“林致远,你他妈就不能让我装会儿逼!”
林致远撂挑子扔掉手里工具,冷漠道,“你劝你好好生火,否则被烤了别找我。”
他转过头就撞见季舒白,少女穿了身粉蓝色的jk套裙,及肩发披散,笑意绵绵。
林致远轻笑,蹭干净手起身问,“你渴不渴?给你倒点儿喝的?”
季舒白眨眼睛,举起自己手里的纸杯,“我不渴,你累不累呀?”
铃声骤然响起。
来电人:[陆离铮]
钟浅夕跳着站起来,小跑出两步,做好他说不来的心态才按接听,“喂。”
“你到了吗?”清冽磁沉的嗓音传过来。
钟浅夕轻声答,“我已经在了。”
陆离铮懒洋洋的讲,“那浅浅过来接我一下?这导航把我导到了停车场,我不知道从哪条路下去才对。”
这类海滨浴场往往偏野生,没做过多余的开发,除了沙滩就是土路,淋浴是铁皮房搭的,卫生间则是公共厕所的形式。
停车场离海滩不怎么远,奈何海岸线过长,烧烤棚同样很多,往左往右都能讲得通。
“你在原地不要动。”钟浅夕脱口而出,“我过去找你。”
“行啊。”陆离铮漫不经心的笑了声,“那我乖乖在这儿等你。”
土路坑洼不平,才过时有尘土飞杨,钟浅夕冲出来才想起没拿遮阳伞和帽子,手臂挡着光小跑往前跑。
该是有公司来这边团建,停车场的出口聚集了不少人。
钟浅夕手掌挡着半边光抬眸,她发誓自己只看了那么一眼,视线就在半空与双锋利狭长、带着促狭笑意的凤眼相撞。
陆离铮戴黑色鸭舌帽,着藏蓝色短袖,长身玉立,人群里出挑的惊人。
她招招手,缩进旁边的烧烤棚阴影里面遮阳。
陆离铮反手把帽子扣到小姑娘头顶,慵懒问,“怎么都不知道戴个帽子?”
凛冽的冷杉气息驱散了周遭的热意,钟浅夕昂头看他,眸光流转,软糯的抱怨,“你怎么才来?”
“……”陆离铮原本想捏一把她脸颊带着婴儿肥的软肉,听到这句忽不太能下去手了
扇风工具人李甫忽然手抖力道过猛,烟雾弥漫,林致远反应迅速,把季舒白往逆风向轻推,自己也站了过去。
只有徐鸣灏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他被呛得直咳嗽。
炸金花和席地而坐斗地主选手们都回头哄笑,好不热闹。
烈日将沙石烤得炙热,被打磨过的鹅卵石与玻璃瓶点缀在其中,不少人趁晌午游泳,浅水区被小朋友们占领,海浪一波一波的抚着岸滩,留下温柔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