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三个多月,每一天都是无孔不入的人肉,辱骂,和数不清的私信骚扰。
每到夜晚,这些东西就在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
友枝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丝毫不了解事情经过,只是捕风捉影,听信一面之词,就可以对一个人肆意评判、辱骂,企图把她打入无间地狱。
回想起网络上那些刺目不堪的字眼,她闭上眼睛,努力把这些恶心东西抛出脑袋。
好像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些人总有一百种攻击污蔑你的方法,不想让你好过。
她深深地呼吸。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不要去管他们,我可以挺过去。
她反复在心里说着这几句话。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不要想了。
最后少女终于平静了下来。
……睡个好觉,晚安。
望着白白的天花板,友枝这么对自己说。
随后她闭上眼。
而不远处,是一幅她刚画完的油画。
画布上,蓝色的天空,碧绿的原野,一个女孩子站在中间,无比灿烂地笑着,而胸膛那颗红色的心脏却已经千疮百孔。
她说:it's ok
没关系的。
都会过去。
但愿,都会过去。
友枝轻轻翻了个身,眼角划过一滴泪,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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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凛没说话的第n天。
友枝坐在桌前吃饭,神色寡淡。
——快有一个星期了。
这种情况。
连友娜都忍不住问她:“怎么最近没见你提起小凛那个孩子?”
友枝一脸淡漠,吃完饭去门口穿上鞋子,出门。
“太忙。”
而她最近要赶画稿,也没时间时时过去找他。
而祁凛也没再来过学校的那间画室。
这天放学的时候,她提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等着高秋佳,百无聊赖地看着头顶的金色夕阳。
一抬头时,忽然看到了祁凛。
他插兜提着书包,正从学校门口走出来,外面有两个没穿校服的男生正吊儿郎当地站着,似乎是在等他。
他是来拿东西的,或者刚打完球,今天也没有上课。
之前友力找他谈话,少年也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并不在乎。
当时沈归京站在她的旁边,两人一起看着不远处的祁凛,他忽然这么对她说:“他从前也是这样。”
“……什么?”友枝不解。
“在你来这里之前。”
在你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离经叛道,野蛮生长。
看不见前路,也没有归途。
沈归京看着眼前的少女。
在这之前,从没有人真正走近过。
只是因为你,阿凛他才变得不一样。
这句话沈归京没有说出来,但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她听了,不由得抿唇。
然后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