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如实告知父亲她要去楼下见异性朋友,父亲绝对会八卦地多问她几句。
而林冬序情况特殊,并且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他是癌症晚期的病人,所以程知目前还是不愿意多跟别人提和他有关的事。
程永年听到程知话,不免无奈,失笑道:“小馋猫。”
“爸我出去啦!”程知在玄关蹬上了小白鞋,语调轻扬道。
程永年说:“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知道啦!”
随即,一道关门声将程知还未落地的话音隔绝在门外。
程永年端起茶杯来抿了口热茶,自言自语地嘀咕:“买块蛋糕怎么跟要去见男人似的。”
从电梯里出来后,程知直接小跑到林冬序跟前。
她抬手拨了拨发丝,仰脸笑望着林冬序,语气里的惊讶掩藏不住:“你怎么突然过来啊?”
问完才发觉自己问了句废话,她又改口问:“你自己开车来的?”
程知歪了点身体,探头看了看,“怎么冯特助没开车送你过来?”
林冬序的嘴角挂着淡笑,语气像在开玩笑:“他不知道,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偷偷开车跑出来的。”
程知再一次诧异,她震惊得睁大眼,不可置信道:“你偷跑出来?”
林冬序点点头,“嗯。”
程知突然满心负罪感。
“你这样会让我压力很大,”她蹙起眉,语气严肃又认真:“万一你出了事,我不是咒你,就是……如果你在路上疼起来,有个好歹,我会很自责……”
“程知,”林冬序打断她,强忍着笑说:“我逗你的。”
程知瞬间鼓起嘴,气呼呼地瞪着他,佯装愠怒地叫他全名:“林冬序!”
“哎,”他应了声,然后举起拎着小盒子的手,嘴角上翘道:“别气,吃块蛋糕开心一下。”
程知瞬间被他手中的小蛋糕吸引了注意力。
“天呐,”程知一边结果小蛋糕一边忍不住感叹:“我发誓,我在跟我爸撒谎说要下楼买蛋糕吃的时候,绝对没想到你给我带了蛋糕过来。”
说完这句话,程知又透过蛋糕盒子的透明薄膜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块提拉米苏,她登时更惊喜:“救命!还是我最喜欢的提拉米苏!”
林冬序也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刚巧买到了他最喜欢的口味。
他挑了挑眉,话语温和:“我听人说,女孩子心情不好吃甜品能缓解,所以给你带了块。”
程知眉眼弯弯道:“我还没吃呢,心情就已经变好很多了。”
她边拆蛋糕盒子边问林冬序:“所以冯特助真的没有来?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林冬序如实回答:“嗯。”
程知叹了口气。
不能这样啊。
多危险。
她刚想说话,林冬序就率先道:“有点冷,进车里吃。”
“别吃一肚子凉气,再生病了。”
深秋时节,入了夜后气温很低,风一吹来,冷气直接透过衣衫侵入皮肤。
程知身上穿的还是白天那条灰色的连衣裙。
虽然是长袖也是长裙,但此时此刻依然不抵风寒。
听到林冬序这番话,她点头应:“好。”
于是,俩人坐进了车里。
程知很享受地吃起小蛋糕来,林冬序则点开车载音乐,找到程知最喜欢的那首《最爱》开始播放。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道:“跟我说说,你俩怎么了?”
程知自哭完后心情就好了很多,那股让她难受的劲儿也早已随着流出来的眼泪消解掉了。
而且这会儿又有甜品又有歌,她只觉得情绪舒缓,浑身都很放松。
程知便把今天和陈周良相处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林冬序。
从陈周良晚叫她起床,到她让陈周良帮忙选香水时对方的敷衍和心不在焉,以及陈周良不记得她说过的话,甚至陈周良误会他俩还恭喜她。
还有陈周良在跟她看电影的时候睡了一整场。
所有所有,让程知低落的、失望的、甚至受伤的,每一个触碰到她敏感神经的点,她都剖露在了林冬序面前。
程知吃了口蛋糕,继续说:“他晚叫我起床是想让我多睡会儿我知道,他不懂香水所以不给我参考意见我也能理解,但是他居然不记得我跟他说过的话,还反问我‘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了’,这就让我很……”
“失望。”林冬序看她停顿,接了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