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清在外表现的很乖,乖到没有人觉得他会撒谎骗人。他不把傅燕沉当外人,也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可傅燕沉听到这里,却说:“不要。”
“为什么?”
“我不骗我师父。”
若清一听来了火气,便说:“你是不是傻,你师父不算聪明,旁人说什么信什么,你都为此吃了几次苦,怎么就不长记性!如果陆师兄等下去跟五师叔告状,你师父又要拎着藤条打你了!”
而霓姮等了许久不见小师弟回来,当下找了过来,正巧遇上若清和傅燕沉。
若清一看是她来了,立刻去找霓姮,把这件事说给了霓姮听。
霓姮听完这句话,想了想,说:“若清说得也有道理,招生过后会有大庆,到时你师父生气把你关起来,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如这样,我也帮你说说,我想小师叔应该不会怀疑我们会一起骗他,这事也不可能露底,你就放心吧。”
站在山坡下的白衣男子听到这里,握着剑的那只手食指抬起,轻轻敲了敲剑身,接着慢步走出竹林,心平气顺地看向愣住的这三人。
没想到这里有人,霓姮想到方才说的话,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见这人没有穿清原的衣裳,身上又脏得要命,以为对方是清原山外的来客,便勉强笑道:“让贵客见笑了,我们这些小弟子不懂事,说着玩不作数的,还请贵客听过见过就忘了。”
“其实年轻弟子打打闹闹也属常事,我们清原的小师叔都曾与其他师兄起过冲突,少年心性不稳定,等着年纪再大一些,性子磨练出来就好了。”
白衣男子听到这里瞥了若清一眼,心平气和地说:“没有。”
霓姮一愣,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这时,白衣男子澶容抬起手,拿过若清手中托盘里的一根灵树木枝,一只手撩起头发,一只手用树枝固定,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露出那张沾了灰黑的俊美容颜。然后在霓姮和傅燕沉同时愣住的时候,淡淡道:“你清原小师叔从没有与其他师兄起过冲突,只是不算聪明,容易被骗。”
作者有话要说:
霓姮:若清别怕,一辈子很快的!你想你身子不好,一辈子更快了!
第79章 绑住
那次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若清都不敢去群山院找傅燕沉,澶容倒是来了馥水居几次,可若清想着之前的那段过往,根本不敢靠近澶容,只敢在澶容来的时候,站在廊下听师姐们讨论小师叔的事情,从不轻易插嘴。
竹林相遇,是他第一次见到澶容。或者应该说,那是他第一次与澶容说上话,只是对话的场面委实有些难堪。
当年的他不懂小师叔为何把自己弄得那般狼狈,也不知澶容为了修行时常进出禁地,经常能看到他穿梭在禁地和竹丛峰中间的过道里。有时也会在他经过这里的时候,慢步跟在他的身后。
彼时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光壁,若清看不到澶容,澶容却能看到若清。此后时光如白驹过隙悄然而逝,不知不觉间,澶容成了馥水居里的常客,若清也成了群山院的贵客。只是由于澶容前期的性子太闷,若清这个贵客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澶容眼里的重量。
如今发生的事情太多,从李悬念的死再到傅燕沉魔心暴涨,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逼着若清在想起这段往事时,无法拥有轻松愉快的心情。
眼下澶容受了伤,不能随意移动,若清和他躲在这里,不知两人如今所处的位置,又担心澶容跑得不够远邺蛟会追上来,为此经常左看看右瞧瞧,十分警惕周围传来的声响。
澶容见他紧张地看着四周,忍不住问他:“你很不安?”
若清点头。
澶容又问:“你为什么紧张,是怕我打不过傅燕沉,还是怕傅燕沉打伤我?”
若清抿了抿唇,委婉地说:“是怕邺蛟追过来师叔会受伤。”
澶容听到这里却没觉得高兴。他转过头,认真地看向若清,对若清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
“你在心里有其他想法的时候,通常不会叫我小师叔,而是叫我师叔。”
若清愣了一下,因为自己没发现这点,所以他不清楚澶容说的是对是错。而小师叔和师叔,前者亲密一些,后者疏离一些,这点差距若放在若清身上,若清也不会感到开心,不怪澶容会敏锐的指出。
而澶容这时像是头痛了起来。
他按住头,眉头紧锁,瞧着表情明明是很疼,却又不想表露,只烦闷地闭上眼不看若清。
他这样一弄,若清更加难安了。
若清连忙跑了过去,拉着澶容的手腕检查对方的情况,眼睛里的担心几乎要淹没之前尴尬的情绪。
而在他拉住澶容之后,澶容侧过脸,静心感受了一下,半睁着那双看不见的浅色眼眸,忽地对他说:“你的手不大。”
若清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头瞧着自己掐住澶容的手。那细长的手指搭在澶容的手腕上,没有澶容抓住他时的强势/色/气,只像攀附对方生长的一株藤蔓,轻轻地盖在对方身上,没有过多的重量。
而对面那本来“很痛”的人则在若清抓住他之后,少了几分之前皱眉闭目的脆弱,多了一分从容不迫的优雅。
他感受到若清靠过来,脸开始往若清这边靠去,等接近了对方,他又勾起嘴角,似乎想起了什么,与若清说:“夜里的你就是这样抓着我的。”
他的语气有些暧昧,暧昧到若清开始脸红。
他说:“若是我不如你的意,你就会一直跟在我身后。”
若清听到这里表情有些不自在。因为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说出“是啊”,或是“有吗”的话,更不觉得自己会像澶容说的那样缠人。结果这样的想法在第二天一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他发现自己抱着澶容,紧紧拉着对方胸前的衣服躺在对方怀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再想想昨日澶容说的话,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接下来的两日他都会在澶容的怀里醒来,而他注意到澶容回避的眼神,注视着澶容身上被他压的更加严重的伤势,傻眼了。
这日没到夜里他就坐在澶容床边,心里想着他每晚都去找澶容,怪不得澶容会误会。
此刻他已经认定是自己害的澶容会错了意,一想到这里,为了避免今夜再次缠上澶容,他看向自己的腰带,背对着澶容磨磨蹭蹭地解开了腰带,然后他来到石砖倒塌,只剩下一根木柱门框的位置,本想要澶容拿着腰带把他绑在这里,之后又想了想澶容现在行动不方便,为此特意来到澶容身边,小声喊着对方。
“小师叔。”
他把手中的腰带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