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清想得通,心里不禁担心起来。
傅燕沉体内的邺蛟骨也许是一个炸弹。
澶容是邺蛟转世的事情也许会暴露。
傅燕沉体内的邺蛟骨和澶容是邺蛟转世的事都有疑点,可要是这件事暴露出去,世人可不会管其中有什么疑点,只会疯了似的要澶容和傅燕沉的命……
这怎么能行!
这样下去不行!
若清的眼睛忽地红了起来,宛如领地被侵入的野兽,表情顿时转向狰狞。
想到后世对邺蛟的谩骂和惧怕,若清清楚这件事一旦暴露,澶容必然会成为让人畏惧的公敌,到时为了自保,清原和中都会与他划清界限,不与他来往。
长公主即便再看重他,也不可能为了他保住澶容。因此——他必须要成为皇帝。
只有他把持着中都的朝政,只有澶容坐上了清原掌门的位置,只有他们把宗门皇权魔域都掌握在手里,这个世界上才不会有反驳澶容和他活下去的声音,为此……
他们不能离开中都!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他们都不能放弃掌权的路。
只是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若清脑海中忽地浮现了陈已安的脸,心中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而他压着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瞪着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恨些什么,只想着他要把澶容推到别人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因此,即便对不住意绫,意绫的事他暂时也不能想了……
还有,单灵也不能放了……
打定主意,若清只怕这时的澶容多想,他告诉澶容:“要走也可以,只是我心里放不下清原的事,不如等我们先帮清原扫平魔域,我们再走好吗?”
澶容在他答应之后终于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用额头抵着若清的额头,低声说:“好。”
若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他没有注意到,因为紧张,他的身上冒了一层薄汗。汗水吸住了身上柔软的布料,单薄的白色里衣透出了几分肉色。
澶容没与他分开前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热意,与他分开后能看见他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身体线条。
他身上还留着惊魂未定的惧意。
他侧着脸,努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脸歪向左侧,右侧的脖颈筋骨撑起了纤细又充满骨感的魅惑,松开的衣领藏着他的一缕黑发。
他的脸不大,细软的卷发衬得那张脸格外秀气,上卷的睫毛贴着眼皮,因为瞪大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懵懂无害,就像是一只刚刚会站起的小猫,单纯地环视着四周的环境,也用这张脸拉出了几分引人压制的易碎感。
澶容盯着他的样子,俊美的面容有了与平时不一样的光彩。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像是受到了引诱,澶容的手朝着若清伸了过去,贴着若清的脖子开始往下走去。
被澶容的指尖惹到,若清一把拉住了澶容的手腕,因为害怕自己控制不了澶容的力气,没过多久若清又改用两只手牵制住澶容。
做完了这个动作,他又怕澶容生气,眉头微微皱起,眉峰往上,眉尾往下,红唇微张,露出小小的虎牙,表情瞧着是十分为难,又怯生生地看着澶容,显得十分纠结。
他的情绪通过这个表情表达的很清楚。
可他不知道他如今这副又为难,又羞怯的样子很能激起澶容喜欢的心思。
而压抑多天的情绪在今夜爆发,澶容的手并未因此离开,反而拖着若清牵制自己的手一起移动。
若清受不得这份委屈,眼中很快起了一层水雾,说话断断续续,停字总是带着不甘心的颤音。
澶容翻身而起,热切的喘气扑在若清的脸上。
“不行?”
“真的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睁着一双不肯错过若清表情的眼睛。
若清抿了抿唇,面上盖上了一层薄红,等着他受不住的仰起头抻长脖子的时候,他心底的羞怯终于离去,他拉着澶容的头发,变得与前几日一样暴躁,却在澶容低下头的那一刻咬住了澶容的嘴唇。
“少说两句。”
他眼尾泛红,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慌张羞怯了半天,现在又因为放开变得极具攻击性。
澶容喜欢他,也喜欢他每个不同的样子和不同的反应,为此将脸贴了过去,毫不介意他恶声恶气地命令。
而无声的海浪在此刻拍上了朱红的窗。海水湍急,总想卷走若清,让若清只能随着水流发出不一样的悲鸣。
时间在此刻变得模糊,变得不再具有意义。
当若清头脑发昏,只想哭泣讨饶的时候,澶容只会聪明地堵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传达着他这些年的妄念,和这些年的偏激。
不知不觉,若清睡着了。
而睡着之前,他看着墙上树枝一动一动的影子,清楚的认识到——今夜过后,他和澶容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
……
若清将自己裹成一团,静静地躺在床角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红肿,发丝凌乱,贴着柔软布料的脸因为气闷故意板起,又因为此刻的神态动作显得十分可爱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