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的意思是,他在我这里查不到问题,就会从梁秉权那边找问题,说不定他已经盯上了皇城呢?
加了糖的咖啡果然好喝了起来,陆夭觉得自己真是吃不了一点苦。
季川点点头,说他知道了,陆夭看了眼手机,说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喝咖啡了,要不要给你那杯也加点糖?
季川难得说好,陆夭第一次见他这么顺着自己的意,倒是意外地看了他两眼,确定他没有说笑后,便把糖罐子推给他,说你自己加……话没说完,拿着罐子的手就被季川握住了,季川掀了一点她宽大的衣袖,她的上半只手臂上散布着好几块淤青,陆夭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她动作幅度一大,手里的方糖便散了半张桌子,季川没管桌上的惨状,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说道,是他打的。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陆夭忽然就火大了起来,她索性把衣袖掀到最上面,露出一整只伤痕累累的细嫩胳膊来,她挑衅地看着她,语气很冲,是他打的又怎么样?我问你能不能帮我的时候,你连个“好”都说不出来,你现在看到了,我每一天都生活在梁言的恐惧之下,我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狱里一样,季川,既然你帮不了我,我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干,我自己都顾不了,为什么还要反过来帮你呢?
陆夭越说越气,像灌酒一样一口气灌下了剩下那半杯咖啡,明明加了糖,可是她嘴里怎么还是那么苦呢?
她拿起包,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季川,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说完要走,却听到身后那人沉声道,好。
陆夭没回头,鼻腔却有些酸涩,她低头嘟囔了句,好什么呀好,没头没尾的。
季川走到她面前,递上一张干净纸巾,完完整整地把这个句子补充完整了,好,从现在开始,陆夭……我愿意和你站在一起。
陆夭的眼泪顷刻间就流了下来,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对面墙上挂着的钟,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说半小时时间到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