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忙道,“但请贵仪吩咐。”
燕姝作神秘状,特意将身边人都支走,才道,“昨夜在慈安宫,太后问起陛下受伤的事……也不知此事是谁传出去的,我记得陛下不太想叫人知道的?你掌管乾明宫,不知有没有数?”
富海一愣。
昨夜他没能进到慈安宫寝殿,对里头的事并不知情,此时才知,竟然连太后都知道陛下受伤了?
啧,陛下可只叫他取过金创药,还特地下令不许声张……
这事可就更大了!
富海一个哆嗦,赶紧道,“贵仪明鉴,奴才岂敢将这等大事乱说?”
燕姝笑道,“总管言重了,你是陛下最信任的人,必定没错。我只是猜想,乾明宫毕竟人多眼杂的,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喜欢说话的?”
富海秒懂,立时道,“多谢贵仪提点,奴才这就去查。”
燕姝点头,笑得一脸亲和,“赶紧去吧。”
富海应是,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赶紧回了乾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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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富海,燕姝不敢再用新来的人,近身的事只叫忍冬与莲心去做。
所幸富海心思细腻,赶忙拨了几个信得过的宫女供她差遣。
系统没再报警,燕姝暂时放了心,待洗漱完毕吃完早餐,立时美滋滋的打开宝箱数了一遍自己的财产。
嘿,别看箱子不大,还挺能装,大大小小的珍珠,五颜六色的宝石,还有上好的白玉翡翠玛瑙等等,直叫人眼花缭乱。
这下心里满足了,她高高兴兴将宝贝收起来,拿出纸笔继续写话本子。
不愁吃喝还有钱,接下来她只需保命顺便发展理想便好,没准有朝一日果真能流传下去呢。
相较之下,宇文澜忙多了。
接近年底,又有灾情,他上午接见来京述职的各地官员,下午继续安排川黔赈灾及兵力部署,一日三餐都是匆忙用过。
及至夜晚,才终于得了空闲。
先问了下慈安宫的情况,只听富海道,“今日太医院张院判一直亲自守在慈安宫,听闻太后娘娘有所好转,不过还是卧床。”
宇文澜颔首,“今夜朕还是过去守着太后。”
语罢又顺嘴闻了闻另一个小太监富宝,“今日李贵仪都做了些什么?”
富宝道,“启禀陛下,李贵仪早起去看望过太后娘娘,之后便一直待在甘露殿没有外出,期间也没有其他娘娘造访。”
宇文澜又凝起了眉。
他实在不明白,她整日窝在殿里,又几乎不与人交流,到底是如何知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消息?
白天心思都在江山大事上,此时闲下来,心间疑惑越来越盛,犹如百爪挠心,叫人坐立难安。
他想了想,索性出了门。
富海急忙跟上,原以为君王是要去慈安宫,哪知走了几步才发现,他去的是甘露殿。
没错,宇文澜只想再去打探一下,那丫头究竟有什么玄机。
甘露殿离乾明宫本就不远,不必乘辇,数步便到了地方。
他特意命看门的宫人不声张,兀自进了殿中,才发现燕姝正在净房中沐浴。
如此也好,他支开宫女,独自在殿中打量一番,忽然发现,西窗下的小炕桌上摞着一沓纸张,旁边还有笔墨。
嗯,这是什么?
上前将纸张拿在手中,发现上头是连贯的语句。
不过……字并不太好,看起来有点费劲。
试着读了一下,宇文澜又发现,这不只是寻常语句,而像是个故事,其中有人物有对话,还有情景。
他又试着在纸张中翻了一下,终于找到了故事的首页,开头写着名字——“风流才子俏佳人”
宇文澜,“……”
再看看一旁,还有一摞已经写好了的,标题叫,“热血将军小寡妇”。
宇文澜,“……”
怎么都是这种风格?
他试着将手里那篇《风流才子俏佳人》大致看了一遍,见写的是一个家境贫寒的书生,因缘巧合下被一青楼青楼花魁看中,花魁赏识其才华并赠其金银助考,而后书生高中榜眼,却为了前程娶了京中高官之女,将昔日情人抛弃……
宇文澜,“……”
书生,花魁?
联系昨晚,他隐约觉得这书生的原型有点像文华阁大学士魏如章。
恰在此时,净房中水声停止,一出浴美人披着寝衣入了寝殿。
四目对望,燕姝吓了一跳,下意识拢了拢胸口道,“陛下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