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太蠢,但聪明过了头,也当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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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嫔回到兰林殿时,她母亲田氏也才刚刚回到尚书府。
田氏才打马车上下来,便见弟妹杨氏一下迎了上来,急道,“大嫂可跟娘娘提过阿昌的事了?”
田氏凉着眉眼道,“太后前些日子才刚给了娘娘协理内务局的职权,娘娘这阵子忙的跟什么似的,我也只是见了一面,匆匆说了几句话罢了,哪有空提那种事?”
说着兀自朝前走。
大约是怕对方再纠缠,走了几步,她又道,“便是说了,娘娘也帮不上忙。”
这样的结果,杨氏当然失望。
再加上她如此嫌弃的神色,杨氏顿时也气愤起来,哼道,“娘娘再忙,也得管咱们自家人的死活吧?总不可能忘了自己姓什么,是打哪儿出来的吧?”
这话一出,田氏立时又停下步子,怒道,“弟妹竟敢对娘娘如此不敬?小心传出去叫别人听见,宫里的贵人们治你的罪!”
呵,又拿宫里压她?
杨氏却也干脆叉起腰撒起泼来,“治我的罪?好啊,我且在这等着!看看哪天娘娘是不是真要治我的罪,好换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说着不等田氏再说什么,居然又捂脸哭了起来,“个个都欺负我们娘俩!外人欺负,自家人也欺负!我们娘俩还有没有活路了!”
又来了!
眼瞧满院的下人都看起了笑话,田氏也不愿再与她纠缠,只低声骂了句泼妇,便快步走了。
而杨氏哭了半晌,眼见没有任何效果,索性一抹眼泪,又杀去了公爹礼部尚书的前院。
然而好说歹说,那老头子却始终不肯见她。
只遣了书僮跟她道,“二夫人,太爷也实在没有办法。现如今陛下从严治官,且给国子监下了禁令,今次无论是谁,若敢开后门随意放人进来,一旦发现可都是重罪。再说近来许多衙门都换了人手,如今负责此事的人太爷皆都不熟,便是有心也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
杨氏冷笑一声,索性扬声道,“如今太爷连阿昌都不管了?好啊,当爹的也不管孩子死活,府里谁都不管,索性哪天大家撕破脸,都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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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明宫。
近来逢国子监开门招新,邹墨中需时时入宫向君王禀报诸事。
今次,他又将首批拟招录名单呈报给君王。
待宇文澜看过一遍 ,便将名单还给了他,同时,又给了他一叠文稿。
邹墨中愣了一下,立时问道,“这难道是逍遥公子的新作?”
宇文澜颔首,“不错,邹卿可先看看。”
邹墨中正求之不得,立时应好,便当场看了起来。
待看过之后,他连连感慨道,“逍遥公子的故事,开头总是叫人意想不到,不过主人公总有令人满意的结局,就譬如这个故事,不伦者恶有恶报,终遭天谴,而不屈者却能及时挣脱泥淖,脱胎换骨,发人深省,是个好故事。”
宇文澜道,“既如此,那便尽快叫书商出出来吧,也叫世人都读读这个好故事,或许能有所收获。”
邹墨中忙应是,便带着手稿一同告退出了宫,并在回府的路上便顺道给书商送了过去。
而书商见是逍遥公子新作,立时便安排人手或印或抄,赶在太阳落山前,第一批话本就出来了。
不必说,这新话本甫一售卖,又是引来许多人抢购。
而待读过故事后,众人无不唾弃其中那一对扒灰的公媳,并深深同情与敬佩那位自强不息的公子。
当然,亦有不少人记得前阵子逍遥公子神预言西南通政史谢培的事,于是又纷纷猜测起来——
这跟儿媳妇扒灰的老头到底是谁?
……该不会是朝中哪位大臣吧?
不过照年纪来看,如若是,也得往那帮年纪大的身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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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燕姝正惬意享受着早膳,却听系统道,读者们已经把范围缩小到十余人了,估摸今儿晚上就能差不离猜出是谁了。
燕姝一边吸吮着灌汤包里的汁子,一边心道她这都手下留情了,不然直接写成那老头俩儿子,大儿子还有一儿一女,外界保准一猜就能猜到是礼部尚书宋志蕴。
对了,那老头看了吗?
系统,今早派人买了话本,正在这看呢。
须臾,看完了。
燕姝忙问,什么反应?
系统,气得摔了茶杯,花瓶,砚台……啧,现在昏过去了。
燕姝,???昏过去了?
系统,没错,好了,下人们听见动静发现了,这阵子给抱到床上急着找大夫呢。
燕姝,啧啧,还以为他会跟谢培似的吓得先摔上一跤,竟然直接昏过去了?就这心理素质,居然还乱搞了这么多年?
系统嗐了一声,主要这老头自打祭礼之后,原本就惶惶不可终日,前阵子听说了西南通政史的事后,就一直担心你的话本子会爆他的料,今日一看不但爆了,写的比谢培还狠,当然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