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王昭仪却矢口否认道,“请陛下明鉴,臣妾只是身体抱恙,托宫外的家人买了些艾条在熏罢了,绝对不是要害宜妃娘娘啊!”
心里也道,这宜妃果真出手了!她竟然如此狠毒,这般栽赃嫁祸与我!
将这些听在耳中,宇文澜并未轻易动容,而是吩咐侍卫道,“将她方才所燃之物拿出来给荀太医看看。”
侍卫应是,立时将方才在翠微殿查获的那根“艾条”拿了出来,叫荀太医当场检查。
却见荀太医将艾条剥开后,立时洒落了一地的药粉。
而经过一番检查,没费多少功夫,荀太医便断定道,“启禀陛下,这其中有赤芍,丹参,红花,麝香,姜黄,急性子等多种活血药材,就算不入口,单只闻其味道,也有滑胎的风险。虽则眼下天寒,但时值晚膳时间,殿中人进进出出,还是会有气味传入殿中,必定是不利于宜妃娘娘及皇嗣的。”
这话一出,众人无不吓了一跳,而宇文澜立时又看向王昭仪,冷声道,“此物是从何处得来?是何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却见王昭仪一愣,立时又哭道,“陛下明鉴,臣妾真的不知这里头有这样的东西,是臣妾久病不愈,实在没有办法,才托家人在宫外买了些艾灸,臣妾真的不知道这里头有这么多毒物啊……”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艾灸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该不会是宜妃指使这太医故意诬害我的吧!
宇文澜却耐心尽失,只冷声吩咐侍卫道,“立即控制王家,严禁任何人进出,务必审出这毒物的来源!”
侍卫们立时应是,即刻赶往了那宫外王昭仪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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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燕姝也已经跟着系统知道了事情的进展。
她琢磨道,难道那王昭仪也是被那妖道利用的?
系统道,没错,那艾条其实正是出自那妖道之手,自来到京城,这妖道便换成了郎中的身份,前几天正好利用医术治好了王家老爹的胃病,这王家老爹将他视为神医,这不才又从他手上买了这艾条,托人给闺女送进了宫里。
燕姝点了点头,却又依然有些不明白,可这王昭仪病了为啥不看太医?光熏艾灸也熏不好啊!
系统,因为她现在十分怕你,觉得太医跟你是一伙的,就想要她的命,所以一直不敢看太医。
燕姝,……
好吧,既如此,她也不强求了,还是想想那妖道的问题吧。
如此说来,京城先前那些流产的孕妇这莫不是也是被那妖道如此祸害的?
系统道,这可就不一定了,毕竟这法子造价高,还是挺费钱的,他不过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罢了。对其他的孕妇,他通常都是先是打听好了,再伺机将药粉下进人家的井水中,再事先买通附近的稳婆,待到孕妇小产之后获取新鲜的胎盘。
闻言燕姝又忍不住要呕出来。
呵,这个死妖道,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今次非要捉到他不可!
却听系统道,这回好办了,这人目前就在永定桥头杏园药铺子里西厢房第二间,下午才染黑的头发,目测约莫四五十来吧。
才染的头发?
燕姝挑了挑眉,据她所知,时下染发的技术,是用醋汁熬煮黑豆,待煮出黑黑的膏体,便抹到头发上,当然,此后还需要一些加固方法,但此人下午才染的头发,想必来不及加固……
她立时来了主意,再度提笔修书一封,叫人送去了乾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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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
眼看天色渐暗,太后一直在等待消息。
直到听闻那毒药的源头王昭仪已经抓住,而燕姝并未受到影响,这才松了口气。
丹霜赶忙上前劝道,“娘娘还未用晚膳,既然宜妃娘娘未受影响,您也吃些东西吧。”
太后却叹道,“哀家没有胃口,那白鹤道人还没有抓住。”
——毕竟那妖道一天未抓住,就说明城中的孕妇仍旧有危险。
虽是还未降生的孩儿,却也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啊!她如何还能安心吃得下饭?
说来,这也怪她。
若当初那人死时能将那道士一并除了去,怎么还会有现在的隐患?
好在没过多久,却见出去打听消息的太监乔福顺进来禀报道,“启禀太后娘娘,方才乾明宫才得了消息,那白鹤道人抓住了!”
太后一顿,忙问道,“果真抓住了?没有抓错吧?”
却见乔福顺使劲点头,“娘娘放心,已经验明正身了,据说那妖道今下午才染黑了头发扮做郎中,藏匿在永定桥一带。锦衣卫们顺着酸味直接找到了永定桥附近,将那里的民居商铺层层包围逐一排查,一下就找到了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还一头酸味的,往他头上一泼热水,满头的黑发都掉色成了白发,经过确认,正是那妖道无疑。”
什么?
太后闻言一怔,这法子怎么有些……刁钻?
不过无论如何,抓住此人便好。
心头大石总算落地,她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见此情景,众人也都放了心,丹霜再度上前道,“娘娘现在可以传膳了吧?您的病才好,不能饿肚子的。”
太后道,“叫他们准备一碗清粥就好了。”
丹霜应是,忙出门去传膳了。
太后正要去暖榻上坐一会儿,却见那乔福顺又道,“对了娘娘,方才奴才返回之际,正碰见守宫门的侍卫前来送信,说是那张胜康的媳妇徐氏今日死了。”
太后面色一凉,道,“死了便死了吧,她夫君儿子做了那么多恶事,陛下没有叫她拖着病体受刑,已经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