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还是叫着她以前的名字,靳司晏神色郑重。
那天在名爵本来是和她谈谈这几年来她的情况,以及回来之后的打算。
那年她不辞而别,他便遍寻不到她。有些事情,到底还是不想就这么亏欠着。他,不喜欢欠人的感觉。
车窗降下来,酒意被驱散了许多。
丁梅冉轻声道:“我提了要求,你就愿意满足我吗?”
“看要求的可行性。”
“果真是商人。”坐在副驾上,她的双眼扫视了一下车内的摆设。没有任何女人的标志性摆件,也没有女人遗留的口红化妆棉之类。
所以,那个叫左汐的女人,还没有真正走入他。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会选择她?
“司晏,我的要求比较卑微。我希望,你能娶我。”
车轮摩擦地面的不和谐声音响起。
伴随着急促的刹车,靳司晏的声音竟是带着几分惊讶在里头:“你觉得你救过我,我就该娶你?”
“我只是……”
“六年前的那场意外我很感激你,不过你在救我的同时却也间接让我害了秦潋,这一点,无法改变。”
“可我没那个能力同时救你们两个……”
“我这么做不是指责你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而是我自己觉得愧对。你也无需自责,秦潋的换脸手术很顺利。休养一段时间,会脱胎换骨的。”
他该庆幸,过了六年,秦潋终于想通了。
*
靳司晏回来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左汐一听到玄关处的动静,便迎了过去。
好歹人家今天还亲自送左小宝进家门,还亲手下厨做了晚餐,她当然不能失了当人家老婆的礼数。
“老公你回来啦?饭菜我还热着,这就去给你盛哈。”笑得那叫一个热切,带着点,讨好的味道。
靳司晏静静地看了眼她那表情:“好。”
他晚上确实是什么都没吃,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只不过下一瞬,左汐却突然揪紧了他的衬衫,然后,整个脑袋便凑了上来。
紧盯着他衬衫上头的鲜红色唇印,她质问起来:“这是什么?”
西装外套被她不客气地扒开,靳司晏索性便脱了下来。看了一眼衬衫上的唇印,不甚在意:“应该是不小心落下的。”
什么叫不小心落下的?
他不是应该对她好好解释下吗?
左汐不依不饶:“靳司晏,你背着我去偷吃!!!你这是婚内出/轨!!!”
“无理取闹。”将外套一挂,越过她,靳司晏没打算多做解释。今天和丁梅冉谈的话,让他心情有些差,根本就不想多说。
无理取闹。
仅仅四字,便让左汐一下子被钉在了原地。
他觉得,她这是在无理取闹?
眼睛有些泛酸。左心房的位置,有着不正常的钝痛。
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她也曾疼到过极致。下意识的,她用手护住了揪疼的那处。
老婆发现老公衬衫上有女人的唇印,问清楚,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为什么放到他身上,就成了她无理取闹?
不,她哪儿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事?
他一直都与她泾渭分明,他准许她入住,也不过是被她缠得紧了,不得不对看了她的身子负责罢了。
才领证,她已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小宝儿,去睡觉了!”
“不要!我还要玩晏宝。”左小宝交叉着腿坐在沙发上,没发觉另一头的不对劲。
电视屏幕上,是他心心念念正在追的一部新动漫。
晏宝躺在他腿上,嗷嗷叫了两声,似乎被他顺毛顺得挺舒服。
左汐心里头堵得慌,懒得理会他,拖鞋故意被她给踢得动静极大,一个转弯便走出了客厅范围。
另一头,她依稀听得那一大一小的对话。
“姑父,它为什么叫晏宝啊?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可能取出这种肉麻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