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青大槐不应该磨刀擦剑,一脸阴沉,并计划着把他弄死吗?
凤宁正准备把脸贴到窗户上,偷听两人说话,就被一群魔族小孩儿干扰了听力。
“蓝羽鸟蓝羽鸟!”那群小孩指着他大喊大叫,“快来和我玩儿啊蓝羽鸟!”
蓝羽鸟漂亮又亲人,被不少魔族人当作宠物豢养,孩子们也很是喜欢。
凤宁在空中盘旋了两三圈才甩掉那群小孩儿,再次回到刚刚那个院子时,里面只剩下了青琅一个人。
凤宁所化的蓝羽鸟扑扇着翅膀落在青琅的肩头。
青琅停下练剑的动作,皱了皱眉,扭过头看向肩上这只胆大包天的蓝羽鸟。
“……青琅!青琅!”凤宁小心翼翼地喊道,“是我!凤宁!”
青琅眉头轻动了一下,然后他拿起手中那把斩魂剑,用尖锐冰冷并泛着寒光的剑尖儿挑起来蓝羽鸟抓在他肩膀上的爪子,并将它“铲”起,扔了出去。
蓝羽鸟在空中扇了扇翅膀,然后落在青琅面前的一个树枝上。
他两只爪子紧紧的抓着纤细的枝条,那一对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都遮不住它满脸的慌张:“你曾爷爷呢?”
青琅神色冷漠道:“在隔壁院子和小孩儿玩。”
凤宁飞到墙头一看。
青大槐果然正在院子那头,他似乎正在教那些小孩儿用笼子捉鸟,神色十分和蔼可亲。
“那我再问一遍,抓鸟需要什么来着?”
“诱饵!”那群小孩儿齐齐答道。
“诶,对……”
看青大槐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凤宁才终于放下了心。
他变回人形,走到青琅面前,很是关怀地开口问道:“青琅,那天我走之后,你曾爷爷没有为难你吧?”
毕竟在凤宁看过的不少话本里,像他和青琅这种惊世骇俗的爱情,总是少不了家庭的阻拦与规劝。
青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当时毫不犹豫逃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被我曾爷爷为难呢?”
凤宁摸了摸鼻子:“……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嘛。”
“对啊,毕竟那种即便被打死,也要用尽最后一口气告白说爱你这种话,也只是听听就罢了,当不得真的。”青琅语气凉凉,带着一丝讥讽。
“咳咳……”凤宁还想力挽狂澜,“我这不是怕死,我也不是怕被打,我只是想努力延长我的生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爱你。”
青琅:“……”
你这么会扯,当时还抄什么书啊?
就在这时,凤宁敏锐地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立刻如惊弓之鸟般弓起腰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立刻逃走。
青琅简直是不忍直视。
他甚至不想承认面前这个一惊一乍,怂得要死的老神仙就是他崇敬已久,如渊之清,如月之洁的凤宁仙尊。
“别紧张了!”青琅语气冷漠,“我曾爷爷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
凤宁:“什么?”
“你走之后,他就醉倒了,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天你教我练过剑,更没听到你说的那些话。”
凤宁将信将疑:“真的?”
“你不信也罢。”青琅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也走进了院子。
凤宁紧张地看向那道身影,右手也悄悄摸上刚炼制好的药品和一些防身的符咒。
“老凤!”青大槐喜笑颜开地走了过来,“你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不过那天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呀?我本来想让你帮我弟子疏通经脉,你也没帮成,还是我的儿孙们帮我给那些弟子们送了离院礼,哎……可把他们累得够呛……”
凤宁长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青大槐是真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
“……咳咳,我那天有点事儿。”凤宁抹了把头上的虚汗,“对不住了兄弟。”
“咱哥俩还客气啥呢?”青大槐勾上凤宁的脖子,“我新发现了一处瀑布泉,那瀑布按摩可得劲了,要不去泡泡?”
凤宁心中有愧于他,自然是立刻应允。
不得不说,青大槐选的这处瀑布泉真是个好地方,环境清幽,鸟语花香,瀑布泉水还泛着一丝灵光,看起来就是个千里难寻的灵脉圣地。
凤宁一看见那清澈的池水,就忍不住想跳进去好好冲个凉,洗净他这数日的惊慌与疲惫。
凤宁脱掉外袍,外袍上挂的那些法器也一个一个掉了下来,令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青大槐拾起那个滚落到他面前的“疼痛消失丸”的药瓶,又看了看凤宁卸下来的金刚防护罩,法力无边盾,瞬间消失符,替身木偶人,一脸困惑:“凤宁,你身上为啥带了这么多防身用的法器呀?”
凤宁摆手:“没什么,就是我前段时间惹上了个麻烦,带上这些东西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