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凤宁几乎要怀疑青琅是魔姬转世。
医神看着凤宁变得有些恍惚的眼神,道:“……三万年前,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面,凤宁上神,莫不是想再看一次?”
凤宁垂下眼:“……待会儿你探探他的经脉,小心些,勿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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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与涂白将草药采回来后,长柏竟已经醒了。
他虽然面色还是惨白的,可眼睛却变得清明了些许。
医神将草药熬好给长柏喂下去之后,长柏更是脸色都恢复正常了。
医神道:“魔气入体,与凶兽上的上古煞气有关,也与你的心脱不了干系。魔煞已除,心煞,就得你自己整理了。”
长柏问道:“心煞如何除,医神可有什么法子?”
医神:“你自己心里的东西,你不知,我又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天命神君。”
长柏:“天命神君?”
医神答:“天命神君知万物,答万疑,据说一人只能见一次,可是我从未听说有人见过他,或许他只是个传说罢了。”
“并不是传说。”凤宁忽然开口,“我见过。”
众人齐齐看向他。
凤宁沉声道:“心中想着他,向西一直走,不能用法术,便能见到了。”
长柏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朝凤宁辑礼:“弟子,这就出发了。”
凤宁:“我找他用了一千年,用双腿爬过六界的每一座山,踏过六界的每一条河,到达之时,身体虚弱得近乎被鹰食,你可愿意受这样的苦?”
长柏:“弟子知道弟子的心煞是何物,可知之却不能除之,或许去找天命神君,就是弟子的修行。”
凤宁看着他脸上温良的笑容,神色微征:“你是……”
长柏轻声道:“顽弟冒犯了师尊,弟子代他道歉。”
说罢,他便恭敬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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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遭受那么大的罪去找天命神君?”青琅在一旁问道。
凤宁只道:“许是活得太久太无聊,想挑战自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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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神看了一眼天色,说:“天色快暗了,到时候浊气会更浓郁,你们便趁早走吧。”
他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旁边的涂白,道:“小白,你要不要留在这里?爹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了。”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涂白垂下头说,“我要先走了,等事情做完了,再来陪爹爹。”
医神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失落:“好。”
涂白要走的路和他们并不是同一条,便带着医神给的驱浊香独自离开了,凤宁和青琅则寻着来时的路,出了乌墨林,直达归宁门。
可刚到归宁门,青琅就立在原地,略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原本说得那么坚决要离开这里,可长柏出关后,他又借着长柏身体不适的借口留了下来。
如今长柏的病也好了,人也走了,他青琅到底是走呢,还是留呢?
“还愣着干嘛?”凤宁朝青琅道,“天色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青琅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去哪里休息?”
“自然是独玉阁。”凤宁笑着说,“现在全师门都知道你我成了婚,我可无意让人知道我的婚姻不幸福。”
说完,他便牵上了青琅的手,拉着他朝独玉阁走去。
也许是因为原身是个石头,凤宁的体温也与旁人不同。
天气冷时,他的手心便冷如冰玉,天气热时,他的手心又炽若太阳。
如今是春夜,凤宁牵上青琅时,手心里带了点凉丝丝的冰意,可没一会儿,就与青琅手上的体温趋同。
好像他们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本就是一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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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青琅一直觉得凤宁在看他。
偷偷地看他。
凤宁的目光看过他的头发,看过他的眼,顺着他的眉骨,划过他脸庞上的每一寸皮肤。
可青琅转过头时,凤宁却又开始抬头望天。
如此三四次,青琅便也笑了。
他捏了捏凤宁的手心,轻声道:“你我本是夫妻,自然可光明正大地看我,无须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