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大槐声音沙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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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大槐的亡妻凤宁虽从未见过,可却无数次听青大槐提起。
青大槐对其一见钟情,三天就追到了手里,很快领了婚薄合了籍。
青大槐陷入爱河那段时间将重色轻友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妻子喜爱游玩,他就带着他的妻子游遍六界,偶尔会给凤宁传信,但三句话不离他的爱妻。
又因为两人总在外云游,因此直到青大槐的妻子去世,凤宁都没见过她的真容。
青大槐总在信上说,过几年,等他们云游回来,会补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婚宴,他还对凤宁说,你且等着吧,你到时候会看到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
可凤宁到底是没等到他们的婚礼。
青大槐云游回来的时候,神色恍惚,怀里抱着他的儿子,却只字不提他的发妻。
紧接着,便是魔姬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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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很像她吗?”凤宁一边下棋一边轻声问道。
“像,像极了。”青大槐声音都柔和了起来,“我儿子不像她,我孙子和孙女也不像她,只有我的重孙像极了她,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话开了头,便收不住。
旧事在心中藏了三万年,不敢同任何人说,不敢同任何人讲,却在此时此刻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全部宣泄了出来。
青大槐讲了许多许多,讲他妻子生前最喜欢看的风景最喜欢吃的食物,讲她怀孕时的欣喜,讲他们畅想着平凡而琐碎的未来。
也讲她忽然变成魔姬,差点掐死他们的孩子。
自此丧失一切理智。
青大槐狼狈地哭出声。
他接过凤宁的手帕,将鼻涕擤得响亮,又哭又笑地说:“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还是对你这块臭石头。”
凤宁神色如常地放下棋子:“是吗?我从未料想过你会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说起这些事。”
青大槐愣了一下,忽地笑了:“也是。”
除了凤宁,他又能同何人说?
数万年来,他也只不过有凤宁这一个至交朋友罢了。
青大槐情绪渐渐回归了正常。
到后面,竟能神色轻松地论起他与妻子在云游途中遇见的趣事趣闻。
“我赢了。”青大槐瞧着他面前的棋局,笑道,“再来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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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琅在外面左等右等都没等道青大槐出来,也没等到什么大的动静。
直到天色渐暗,他才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透过书柜那个洞口,却发现,他的曾爷爷和凤宁正在下棋。
青大槐刚落子就要悔棋,凤宁一把打掉他的手,嘲讽道:“五百年过去了,你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青大槐哼哼道:“你厉害,你有长进,你怎么还没赢我?”
凤宁:“我让着你呢你没发现吗?”
青大槐:“你让我棋做什么?”
凤宁:“讨好你呗,想让您高抬贵手,别阻碍我和青琅谈恋爱。”
青大槐:“呵!你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进我青家大门!”
凤宁:“我还没过门呢,您就在这儿扮起恶婆婆了,我要是过门了,您得刻薄成什么样啊?”
青大槐:“说得好像你过门了就真能把我当长辈似的。”
凤宁:“为什么不能?上回我俩算是形婚,这回要是成了,就是实打实的真夫妻,你不就是我长辈吗?”
青大槐落棋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是嘛?那你先叫声曾爷爷让我听听?”
“曾爷爷。”凤宁叫得那叫一个干脆。
青大槐:“……”
青大槐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似乎恶心得不行。
可是没一会儿,他又凑过来,脸上带着上了瘾一样贱兮兮的笑容:“……咳咳,再叫一声听听?”
凤宁一把推开他的大脸,一本正经:“试听仅此一次,要想再听,等婚礼上吧。”
青大槐眼睛一亮:“你这回答应办婚礼了?准备怎么办?在哪里办?谁迎亲?”
凤宁:“你是长辈你做主。”
青大槐乐得脸上笑出了花儿:“那太好了!就定我家小石头迎亲!婚期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