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挽月朝无常抛去个满意的眼神,又对张麻子说道:“自你受伤后,每晚睡觉时,是不是觉得腿麻得不行,好多时候甚至没有知觉?”
张麻子冷哼一声,没有反驳,内心却半点儿都不平静。只因陵挽月全都说中了,可偏偏这些她又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除了腿麻外,你是不是还经常喘不上气来?觉得干活没以前厉害了?”陵挽月又问。
无常接话道:“张婶以前能在地里待一天,从早忙到晚还精力十足。她现在每天只做半天活,剩下的活都是蓝叔在做。”
“那就对了!”陵挽月朝屋内走去,“跟我进来!”
眼看陵挽月已经进了屋子,张麻子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她被腿上的毛病折腾了半辈子,甚至没有给蓝山生下一儿半女。
她看过无数大夫,没有一个能像陵挽月这样说得这么准。
“张婶,你不进去吗?月姐姐还在等你。”无常在一旁问道。
张麻子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无常咧着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心里却是无比的高兴,可他又不知在高兴什么。
“小兔崽子,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回去帮你老娘干活?”见无常傻呵呵的站着不动,张麻子顿时气上心头。
“我娘不让我下地。”无常刚想回身去找陵挽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匆匆的出了院门。
眼见无常走远,张麻子松了一口气。
虽然内心纠结无比,但她终究还是走向了房门。
“我……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陵挽月揉着酸疼的手臂,指了指瘸腿的椅子,“坐!”
张麻子走了进去,“我……站着就好。”
她看着还在打呵欠的陵挽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真能治好的我的腿?”
陵挽月低头,视线扫过她有些变形的那条腿,摇头,“不能!”
张麻子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贱人!你耍我!”
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哪能承受如此猛烈的一击,瞬间四分五裂,“哐当”一声散落在地。
陵挽月如同没看见一般,随手将头发挽起来,又道:“我虽知道怎么治,但没有药材,所以你这条腿好不起来。”
张麻子眼底又重新燃起希望,“当真?”
“我可以先给你看看,但药材需要你自己去寻。”陵挽月再次指了指椅子,“坐!”
张麻子别扭不已的坐下后,追问道:“你自进了齐家门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门都没出几次,上哪里学的医术?以前也没听你说过,你真不是唬我的?”
“唬你有什么好处?能白给我银子?”
陵挽月蹲下来,指着她的腿,“鞋脱掉,裤腿挽上去。”
张麻子赶紧照做。
陵挽月却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先去将脚洗净了来。”饶是她做了准备,也被这味儿熏得够呛。
张麻子端着脚底上下打量,“挺干净的呀,没泥也没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