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车轮滚滚向前。
随着陵挽月和夏玄亦的离开,涓滴子如同换了个人般,整日不苟言笑。
自涓滴子来了安城,徐景峰老老实实呆在府中,终日处理安城及周边城镇的大小事宜,安城倒是难得一见的祥和。
这日,涓滴子从夏府出来后,直奔太守府而去。
整个安城无人不识得国师大人,因此当他出现在太守府时,惊得徐景峰不小心摔了茶杯。
“徐太守这是何意?”涓滴子从碎片上走过,将碎片踩成粉末。
徐景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国师大人饶命!下官知错了!”
涓滴子坐了下来,细细捻动不小心落在桌上的茶叶,放到鼻间轻嗅,“顾渚紫笋,就连皇上也要省着喝的茶叶,徐太守竟然随意糟蹋。若是皇上知晓,你这颗项上人头怕是要保不住!”
徐景峰被吓得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国师大人!下官并不知晓这是贡品茶叶,否则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喝皇上的茶。”
涓滴子冷哼一声,“徐景峰!别以为远在安城,我就不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混账事!”
“国师饶命!”徐景峰肥胖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汗如雨下。
涓滴子沉默片刻后说道:“不过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徐景峰跪着上前,任凭茶杯碎片割破衣衫,鲜血渗透出来,晕染出朵朵红色的花。
“求国师放过小女,她什么都不知道。”
涓滴子一脚踢过去,徐景峰跌坐在地。
“我既然能让你当上太守,自然也能让你做不成这个太守。夏林枫病重,为何不派人来京城禀报于我?”
徐景峰赶紧爬起来,继续跪着说道:“回国师大人,下官在收到夏府三公子的消息后,立马就派人赶往了京城。此次大人来安城,难道不是因为收到了下官的传信?”
见涓滴子脸色阴晴不定,徐景峰又说道:“下官后来听人说夏林枫是中了毒,不过被陵挽月给治好了,所以就没再继续传信。”
涓滴子蹲下身,盯着徐景峰的眼睛说道:“你什么时候竟然那么听夏金楠的话了?”
徐景峰苦笑道:“您也知晓安城的情况,夏府独大。下官虽是一城太守,可却处处受掣肘。于是只好表面上同夏府交好,如此才能更好行事。”
“理由不错!”涓滴子捏住徐景峰的下巴,目光冷冽,不带丝毫情感。
“告诉我!六里村的那个陵挽月是怎么回事?”
徐景峰哪里禁得住涓滴子这一捏,只听“咯嘣”一声,他的下巴顿时碎掉。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疼吗?”涓滴子问。
徐景峰摇头,口齿不清的回应,“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