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梦中受伤,白麓这才转过身来,急急忙忙道:“哎呀,你在梦里头拼杀这么久,这会儿是不是特别累啊?吃了饭赶紧休息啊!”
好一番绵绵情意,体贴入微。
然而时阅川只冷笑一声:“倘若你不捣乱,此刻我已歇息好了。”
白麓又瞬间缩回头,重新面壁思过。
时阅川这才面色舒缓,伸手拿起桌上的碗筷。
灵甲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他说不出来。
左思右想,只能又小心的打探道:“公子,小青和小王都被赶出去了,她……没趁你睡着做什么吧?”
刚入嘴的饭菜又不香了。
时阅川强忍住耳根的热烫感,故作无事道:“嗯,还好。”
“怎么就还好呢?”灵甲有点着急。
“大公子,您可得提防啊!屋子里就剩你俩,难保她没有动手动脚——”
时阅川脸颊的热烫都快把持不住了。
是,白麓没怎么动手动脚,她只不过……只不过动嘴了。
但这一刻,时阅川压根不想跟灵甲说这些,只能含糊道:“吃饭吧!”
已然不想再讨论了。
灵甲踌躇着,最终也坐了下来。
但再看饭桌上只有他和大公子,仿佛日子又回到了从前,没有碎嘴子小王和姐吹朱青,还有更加不讲理的白麓。
于是他捧着饭碗,对上白麓偷瞧过来的视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麓:……???
我看我那个害羞腼腆的心上人,你得意个什么劲儿?神经病。
她又气哼哼的转回头了。
……
几人总算不用幕天席地,睡了个安稳觉。
说来,他们也不过在鹭洲呆了一天而已,可总感觉时间已经过得太久太久了。
由于入睡的迟,一行人到天光大亮才醒来,陈河早已经捧着纸笔守在门口:
“时公子,听说您是十六年的探花,我这里有几处不解,能否听听您的高见?”
他握紧拳头:“我……我还是想继续学习!金榜题名!”
时阅川侧头一看,好一篇平庸的文章!
怪道二十多年什么都没干只学习,不仅连个同进士都没挨着边儿,连名落孙山的机会都不曾有,反而是成绩差出十万八千里。
他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一边点头道:“写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写了……我觉得做个地主还是很有前途的。”
陈河失望的看着他:“身为读书人,你怎么一点读书人的坚持都没有?”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时阅川整了整衣袖,随口道:“大约是因为太轻松了吧——随便学一学就考了探花,我其实只是下场试试罢了。”
“而且,”他补充道:“颜如玉和黄金屋,你梦里不是也有吗?”
陈河如遭雷劈。
……
灵甲总觉得怪怪的。
小王不再执着于他的背上,反而将身子圈在花盆边上,跟仙人球状态的小青嘀嘀咕咕,窃窃私语……
等他一转过视线,两小只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哼,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有秘密瞒着他不成?
而白麓居然也早早就在院子里坐着,没要吃的也没要喝的,看起来心情万分快乐。
——可她明明昨晚还被大公子压制,不得不面壁思过延迟吃饭的……这对于白麓是多难得啊!
她怎么一点不受影响呢?
灵甲浑身都开始不对劲儿。
直到时阅川也从房间里出来。
只一瞬间!
窃窃私语的两小只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