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台下有人面红耳赤的反驳道:“这分明是我等对圣人的尊崇!”
惜月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转头,看着身后的姐妹们:“来,姐妹们,咱们这群没有廉耻苟且偷生的女子们也来长长见识,瞧瞧什么叫做君子。”
身后的伶人们缓缓放下手中乐器,此刻一个个站了起来,她们面色惨白,眼神却是一个不漏的将台下的面孔牢牢记住。
其中吹笛子的女孩子指着前排突然出声:“祝源炳,你还记得我吗?”
……
那个名叫祝源炳的书生盯着她,突然冷笑一声:“休要做这些把戏!你这浪荡女子,入幕之宾不知几何,如今还要往我头上泼脏水吗?”
他恶意的笑了起来:“你这样的姿色,倒是配做个洗脚婢吧。”
那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也嘲讽一笑:“哥哥,当年你求爹娘卖了我给你凑束脩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台上台下瞬间寂静!
就连白麓手里呻吟着的两位圣人,此刻都仿佛更虚弱了。
而那女孩子却调转方向,对着白麓盈盈下拜,一举一动满是女子柔媚与风情。。
白麓深吸一口气——她,才十几岁!
“姑娘,您如今替我等张目,嫣儿感激不尽。只求姑娘再搭把手,将我这君子哥哥制服——我兄妹二人数年不见,未曾想到哥哥如今竟是如此的有魄力,我这做妹妹的,也想见识一下他的气节,能撑几何?”
白麓呼出一口气:“好说!”
说罢,便直接扔了手里的人,瞬间跳到台下!
……
台下一片慌乱,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大家踩着酸胀的脚步便想往外奔逃!
然而时阅川只随手拽下摇曳的轻纱,那仙气飘飘的长纱便如同灵活的小王,瞬间将人一团团全部拦腰捆住!
书生们力气使向四面八方,如今便如同蛆虫一般,只能在地上来回拱动了。
他这才轻描淡写的笑出声来:“慌什么,不是尊崇圣人吗?如今这文会,可还没结束呢。”
书生们看着台上满眼恶意的女子们,恐慌道:“你我同为男子,兄台更是有功名在身,为何要助纣为虐?!”
时阅川微一沉吟,倒也认真回答了:“大约,我还是个人吧。”
而台上的白麓则指着那群玩意儿:“嫣儿姑娘,看中哪个,你尽管挑吧。”
“至于其余诸位漂亮姐姐,倘若大家不赶时间,要不要跟我一起,看看男子的气节顶不顶用啊?”
……
“你要做什么?”
此刻,惜月脸颊上带着诡异的酡红,好奇的看着白麓,眼神中满是激动。
白麓微微一笑,谦虚道:“我这个人,其实还是很敬佩读书人的。”
“如今他们既是人人都是君子,且为表尊师重道,不惜穿上小鞋饱受折磨——两位圣人难道不应该心生感动吗?若是可以的话,他们也应穿上同样的小鞋,与大家同乐才是。”
周围诸人的眼神慢慢亮了。
而姑娘们看了看台上奄奄一息的两个老头,又忍不住瞧了瞧自己脚上的绣花鞋,那跃跃欲试的意味格外明显。
至于台下众位学子嘛……
他们老师都要穿上小鞋了,难道他们不觉得激动吗?
人一激动的时候,就容易狂奔喊叫,蹦蹦跳跳,读书人管这个叫做疏放阔达。
“我瞧这莲苑挺大的,不如也给大家一个宣泄的场地,让大家穿着跟老师同款的鞋子尽情奔跑,诸位觉得如何?”
……
嫣儿的眼神渐渐发亮。
她本来正欲扯着长纱的手突然缩回,对上哥哥那惊恐的神色,突然灿烂笑出声来。
“哥哥,虽说你当年卖了我,但我心里还是有你的。既是如此,我也不能单独与你叙旧,这太不公平了——你便与你的同窗们一起享受这份欢乐吧。”
只有惜月摇了摇头,对上白麓的眼神,似有遗憾:
“姑娘怎不早说?我今日来参加文会,他们只给出了一天的价格。早知有姑娘在,我倒贴钱财也要来参加三天五夜的。”
“不过这也无妨,有圣人在,晚两日回去也无妨。多谢圣人了。”
“这群男人们如此瞧不起我等,觉得我们苟且偷生,我心中也很是惭愧。如今倒真要好好学习一番这所谓君子气节,看看他们是否能宁折不弯。”
“两位圣人若是真有气节,不愿展示给我们看,那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又或悬梁罢了。”
“小女子不才,身上这披帛用料尚好,挂上一两人还是能支撑的。”
白麓:……
怎么说呢?这古代的小姐姐,都优秀成这个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