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却淡定的收起本子:“嗯,没错,这就是城中——地广人稀是这样的啦!”
“咱们马多,瞅一家马场大小差不多的租下来吧。”
空马场是没有的,但是能跟自家的马圈在一起,大家还是很乐意租出去的。
灵甲带着恍恍惚惚的心态办好了一切,此时看着已经安稳进入马场里啃食地上青草的那群马儿,还有身侧同样茫茫然跟着自己的两个奴隶,再看看这破旧的宅院……
他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又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来都来了,赶紧办完事走吧。
……
两个奴隶干活麻利,这屋子已经很快又被他们重新打扫了一遍。
此刻众人围坐在桌前,各自捧了一碗甜丝丝的绿豆汤。
白麓若有所思:
“这城这么破,想来此地的皇甫将军不太有生意的头脑啊。。”
时阅川却叹息着:“如今久无战事,臣民懈怠,这边粮饷常有迟到——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
白麓撇撇嘴:“他就是太死脑筋了,没能把经济盘活——你瞧之前良辰他们那个城主,办案都还收门票呢!”
那才是知音。
“这里这么多当兵的,没战的时候就给军中种田,有战的时候照样开始操练,能影响什么呀?”
这话说的轻易,却叫众人都卡壳了。
“哪有、哪有将士们去种田的呢?若边关来犯可怎么办呢?”
“若边关来犯,他们没饭吃,那就能打了?”白麓反问。
众人沉默。
……
“还有这神药,”白麓想起自己在城门口打听的消息,就一阵头痛。
“这么大一座金山放在眼前,这将军硬生生就没把握住!不仅一文钱没挣到,到时候鱼龙混杂的,就靠那群将士们能守住那花才怪呢!”
守着宝山自己吃糠咽菜,啧啧啧,太惨了!
灵甲沉声道:
“阿麓姑娘,皇甫将军挣不挣钱的,不关咱们的事,如今还是尽快与兄弟们取得联系才是。”
白麓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谁说皇甫将军挣不挣钱不关咱的事儿?来都来了,你不把花拿走你甘心吗?”
“可拿了花要交30万两——别说什么偷跑了,这军中已然弹尽粮绝,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皇甫将军绝对不会放人走!”
“到时候必定要流血了。”
“但咱有钱吗?”
那必然是没有的。
白麓拍了拍手:“这不就是了?还是听我的吧。”
叫来两个奴隶:
“去打听一下,那位赫赫有名的李法算,如今住在哪里?”
时阅川等人想起之前他说的那什么卖门票的事,此刻不由心里一咯噔。
……
李从业此刻正在自家小院里对着账本来回盘算,可算盘都打秃了,硬是没能多抠出一两银子来!
如今军中仓库已空,将士们吃窝头都要对半分了,朝中粮饷迟迟不到——这么下去,大伙儿怎么撑住呢?
愁。
愁死了。
而就在这时,门口小兵来报:
“大人,有一位姑娘来找你,说听说你生财有道,送你一個发财的法门。”
李从业:……
这哪来的骗子,都骗到他头上来了?能从他身上刮下油来,他跟那姑娘姓!
他挥挥手,不耐烦的将人赶出去,转念一想——算了,都穷成这个样子了,听听也无妨!
于是,门房客气地将人带到客厅来,家中仅有的一个下人还殷勤的倒了壶热茶。
……
白麓一看,里头泡着几根不知是茶是草的东西,再看桌上,除了茶,连颗瓜子儿也没有。
她心中对军中穷的认知,又更上了一层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