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的嫡次子王璟钰也只是稍微多睡了一会儿,便带着平日一同玩耍的公子们一同出营。
他对西郊围猎的流程甚是熟悉,昨日的合围,那是给陛下看着玩儿的。那么多军士守卫,哪儿真有什么危险啊。
但今日可不一样,因众人分散,林中未知尚多,往年也是状况百出。
王璟钰无意狩猎,他只知道今日会有不少好戏可看。
这群公子哥儿懒洋洋地打着马,朝着林场徐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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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此次她谨代表镇国公府和昭仁郡主府,至西郊秋狝大典,露个面。
曾在西北固城时,多有常日东奔西跑的时候,野外宿营的情形也不算少。
但自回了上京城,因着上京城的气候较之固城又舒适许多,又住进纪先生特地为自己的习惯改造过的昭仁郡主府,秦烟被养的犯懒,似乎已不太习惯西郊大营的宿食。
她今日没打算外出狩猎,只准备一会儿去马场跑几圈,今夜晚宴后便打道回府。
况且近日本事务繁忙,而自己已在西郊大营待有两日有余,难为纪先生独自挑大梁,不过纪先生办事,向来稳妥,应该出不了什么纰漏。
秦烟梳洗过后,接过沈莹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放下。
起身,准备去马场。
营帐外突然响起守卫的声音。
“郡主,暗卫来报。”
秦烟眸眼倏地眯起。
沈莹闻言,疾步出去。
沈莹心中警觉。
平日里,若无大事,暗卫的情报皆是先报纪先生,再由纪先生筛选后,再将重要的事情禀报主子。绝不会出现有暗卫主动越级上报给主子的情况。
今日,是出了什么事?
片刻后,沈莹回来。
沈莹面色不太好,步至秦烟身前,道:
“保护江少的暗卫来报,江少今晨入林区后,失踪。”
秦烟双眉微锁。
沈莹将暗卫的消息一一道出:
“据暗卫称,近日,江少并无接触形迹可疑的人。”
“仅有一项,同往常略有不同。”
“右相府的公子秦洺屡次纠缠江少,被江少揍过。”
“今晨,江少独自骑马出营,直奔林区,因林雾未散尽,五步之外,不可视物。暗卫跟进去后,不一阵,就不见江少人影。”
“后暗卫在林中寻找有一个时辰,也碰上了太子殿下派人跟着江少的暗卫。”
“但,他们发现林中除了圣上哨鹿的人之外,还有杀手,且不止一批。”
“太子殿下的暗卫同对方交上手,拖着时间,让我们的暗卫回来报信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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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烟已座回椅中,重新端起茶盏浅抿着。
秦烟眸中生寒,理着头绪。
江沐身手极佳,自己也曾常带着他到野外林中训练,他若只是只身独自在林中闲逛,就算遇上猛兽,也并无危险。
但,江沐这些年行为鲜有失据,行动皆会给纪先生报备,不会未留下一句话就只身入林。
难道他蛰伏这么久,是准备在此次出逃?
他如今除了身手,并无他物。
难道杀手是来接应他的?
又或是,来杀他的?
他们做了多少准备,有多少人马,是否已出了围场?
秦烟搁下茶盏,道:
“马可备好?”
方才秦烟准备出去跑马,遂已令沈莹备马。
秦烟接着安排道:
“派人回郡主府,告知纪先生围场的情况,让他增派人手,在围场外等待,随时准备接应增援。”
“通知镇国公府,若我此行不顺,让他们协助纪先生带人入围场。”
“让此次入西郊猎场的所有我们的人,包括暗卫,随我入林,寻江沐。”
秦烟对自己的身手向来自信,但从不做无谓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