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得了指令,就准备去找这次北上带来的管事与护卫,安排他们去城府仔细调查。
走了两步,刚刚跨过门槛,银朱忽然撤回一条腿,小声问道:“佛爷,经阁那边下午您还去吗?”
宋佛海抬眸幽幽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银朱嘿嘿一笑,道:“属下可琢磨不透佛爷您的心思。”
“你要是不想去办事,我可以安排你去帮主持挑粪,你觉得如何?”
宋佛海将手边一摞誊抄的佛经锁进了小箱笼中,漫不经心地看了银朱一眼。
银朱连忙摆手,立刻认错:“佛爷你饶了我吧,你知道我嗅觉最是敏感的,属下这就去找胡管事他们。”
言讫,银朱脚底抹油,立刻开溜。
宋佛海看着门口摇头轻笑了声,将钥匙收起,从手腕上捋下佛珠握在手中,朝着经阁走去。
到了静室后,宋佛海看着趴在临窗小几上睡着的唐锦,愣愣地看了会儿,脚步放轻走到她桌边,缓缓蹲下身T,认真地看着她的睡颜。
掌心的佛珠早已停止转动,宋佛海眼底一片柔sE,抬手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鬓角,将被细风吹乱的碎发理好。
他动作很轻,只是浅浅抚m0过她的鬓发,指尖就有些发烫。
大概……这小丫头就是他命里的劫了。
窗外温热的风吹进来,宋佛海一缕垂落的发丝缠在粉白的绢花上,他将自己的发拂开,转身回到了自己桌边。
经阁万卷佛经再无心去研读,他垂眸盯着纸卷怔忪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提笔写下不知哪年听得一句诗。
“身从劫劫修,果以此生周。”
他虽笃行释法,却也知道人Si亦如灯灭。
一朝大梦前生,他不知这辈子到底是梦是幻,还是天道悯之。
不过……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他与她,姻缘天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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