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概是她这个肮脏的灵魂,仅存的最后一片净土了吧。
“咳咳。”
一年无人居住的房子灰尘有些大,刚开门凌雪玫就被呛到了,却还是快速地关了门,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仿佛关了门与他们就是两个世界那般令她能逃脱。
凌雪玫自己C控着轮椅关好了门,转身,恍若隔世。
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她与那个人其实也不过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他的努力、乐观、开朗、yAn光,却如同一束光,照S在了她的心间。
他说那是一个普通人都具有的品质,但是他不知道,那样的赤子之心,她这么多年来,只在他身上感受到。
她不Ai他,但是她很感激他。
感激他曾经作为一束光,照亮过她的世界,让那片沙漠不再荒芜。
那便够了吧。
见就这样吧,见过花开就好,何必在意花落谁家呢?
环顾四周,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任何的变化,他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
除了空掉一半的衣橱。
望着那空掉的位置,她的心也仿佛空了一角,眼睛不自觉就红了。
视线来到了茶几上,上面放了一个纸袋子,纸袋子旁还放了一本日记本。
她愣了愣,然后推着轮椅过去。
袋子上的日文是他车祸前都惦记着想给她买的那件裙子的LOGO,那么袋子里的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手指轻轻划过那本已经落灰的日记本,她的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这本日记本,写着他曾经憧憬过的他们的未来。
他把它留给了她。
是希望有人替他做到吗?
“真是个傻瓜。”
泪眼婆娑中,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汉子憨厚老实的笑容。
那么普通,却又那样温暖。
曾经照亮了她整个黑暗且孤寂的人生道路。
“再见了。”
她轻声开口,不知是在与人告别,还是在与过去告别,又或者,其实是同一个东西。
她没有停留许久,没有带走什么东西。
过去,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人总要重新开始的。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四个神sE各异的男人,听见声响皆看向了她,看着她眼眶发红,眼里还有浓浓的不舍与哀伤。
看着她低垂着视若珍宝般抱着一个廉价快消品的纸袋子,和一本有些发h的日记,又看着她深深地看了眼那间屋子,像是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牢牢刻在脑海中那般,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们嫉妒得发狂。
“走吧。”她低低地说了声,他们却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在去往新居的路上,凌雪玫一言不发,只是眼眶发红地看着窗外,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难过,可是他们却只能无奈地一言不发。
终于,车子缓缓驶入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高档的小区。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放眼望去豪车无数,想来也是,这套房子本来就是当年任家在国内的资产,怎么可能差得了,几个人倒是做了件好事,起码,凌雪玫在这套房确实睡得b较踏实。
“到了,我们下车吧?”
厉华池侧头询问她。
她轻轻点了点头,拒绝了两人想要搀扶的意图,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
“走着过去吧,进新家总得有个好兆头。”
她笑了笑。
在底层久了,总是会听到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听久了,她自己也信了。
不说别的,她的“Si而复生”,怕是当世再牛b的风水大师出手,也未必能做到吧?
她缓慢地走着,走到负一层电梯口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小腿都开始打着颤,却依旧不发一言,面sE苍白地继续走着。
四个男人都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皱着眉看着她,都做好了她摔倒马上冲上去当r0U垫子的打算,所幸这一路上并无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