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争阳只觉全身一麻,竟是再也动弹不得。
“我是不是说过,别来招惹我?”云扶月压低声音,眼里的笑容一点点沉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澜的讽刺,“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我不温柔了……”
除了云争阳,没人听清云扶月说了什么。
几人只见云争阳松手将棍子递给了云扶月,而后她手腕翻转,那棍子带着比先前狠厉百倍的劲风,反手砸在了云争阳的小腿上。
“咔嚓——”骨骼碎裂的声音并着云争阳的惨叫骤然响起。
“阳儿。”云正罡目眦欲裂,飞身上前接住云争阳,手搭在儿子的腕上,片刻后猛然抬头,“你是不是疯了!”
馓是云正罡平日里再装的正直,这会儿见着自己的儿子断了条腿,也再也忍不住撕下那伪善的脸。
云争阳这左小腿被云扶月一砸,算是彻底的废了。
就算能治好,以后只怕也会一瘸一拐的,成为云京的笑话。
云扶月清淡的扯了扯嘴角,坐回座位:“大伯只向着自己儿子,怎么不看看扶月也受到了惊吓呢。”
云扶月说着,脸上露出点委屈:“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我才被迫动手的。”
被迫,好一个被迫!
短短一天,他的一双儿女竟然都着了这贱人的道。
云正罡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杀意,面上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让下人带着昏迷的云争阳下去医治,而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云正恫。
云正恫会意,立刻一拍桌子,死死地瞪着云扶月:“云扶月,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却恩将仇报,先后伤了晴涵与争阳,简直愧对云家的列祖列宗,我云家是不能留你了。”
说着,他一挥手:“来人,立刻呈上笔墨,我要布文将此事昭告天下。”
本以为云扶月听到这话会后悔,甚至痛哭流涕地跪下忏悔。
可出人意料的,她只是挑了挑眉:“既然这样,还请三叔快些写,只是不知三叔与大伯何时能搬走?”
云正罡的身子一顿,云紫涵忍不住道:“扶月,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是云家,大伯与父亲怎么可能搬走……”
“这里是云家?”云扶月笑出声来,眼底的讽刺与不屑呼之欲出,
“我可不知这里何时成了云家,我只知这是举国皆知的镇北侯府,而我是镇北侯的亲生女儿,要走,自然是他们走。”
云扶月的一番话下来,云正罡与云正恫对视一眼,脸色均是有些不好。
“紫涵,你去隔壁看看你大哥的伤势如何了。”云正恫愣了片刻,语气蓦然沉了下来,缓缓开口。
云紫涵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她看到云正罡的小拇指微微抽动了一下,每当大伯想杀人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
云紫涵怜悯地看了一眼云扶月,应了一声,乖乖地退了下去。
过了今晚,这镇北侯府只怕再也没有云扶月这个人了。
房门随着云紫涵的推出而关闭,室内重新陷入了寂静。
云正罡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定神闲的云扶月,突然冷笑一声:“听闻你自作主张地退了与五皇子的婚约……还害的东河郡主昏迷不醒?”
东河郡主中毒的事儿何时又被赖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