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开始不解,下一秒,她忍不住睁大了眼。
那茶水滴在剑刃上,除了流在地上的部分,剩下的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了冰。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物件?不是现代的冰箱,没有制冷技术,也能瞬间结水成冰?
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男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挽着剑在袍边轻擦了一下,接起被割破的衣袍,将长剑包起来,仍觉不够,干脆一个转身,将云扶月的床单扯下来,一层层地包上,才放心,把剑放在桌子上。
“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把剑在你的手里,否则将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云扶月仍觉得不可思议:“你说的那什么铸造大师……真有这能耐?”
她眼睛在黑夜里犹如一块琉璃,亮而诱人,卷翘漆黑的睫毛小扇子般扑闪了两下,道:“有这种高人,那订单一定很多吧?”
夜凌渊忽视她奇怪的用词,对上那双眼睛,忍不住伸手拨了两下她额前的碎发:“这铸剑的材料乃是深海寒铁,哪里那么容易得到……”
话还未说完,夜凌渊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
云扶月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咳,”夜凌渊默默收回手,起身,走到窗边,接着道,“更何况凡是绝世神兵,其铸造周期都是以十年为一个计量单位的,人的精力有限,一辈子又能做出几件呢。”
他看上去波澜无惊,语气依然平淡。
云扶月趁他转身的时候匆忙拍了拍脸颊,吐出一小口气;“哦……那我先把我爹的剑藏起来。”
她抱起桌上被缠的好似木乃伊一般的长冰剑,走到里间藏好,一边抱怨:“早知道就不拆开了,现在又要放起来。”
等重新回到外屋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夜凌渊不知何时离开了。
“走了?”云扶月摇了摇头,又想到两人方才的动作,轻咬下唇,“这人还真是奇怪……”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云扶月睡得并不踏实,梦里都是原主记忆中楚兮的脸,虽然看不真切,但那种若即若离的感受令人心口烦闷不安。
天还未亮,她就起了床,一开房门,外面是一片刺目的雪白。
“竟然又下雪了。”云扶月眯起眼睛,打了个寒战,若有所思,“看来朝廷的救济粮很快又要亏空了。”
果然如云扶月所想,这场雪一下起来,又是纷纷扬扬的数日,耀阳国内原本较好的形式急转直下,灾民甚至较之先前更多了一倍。
这样的环境下,朝中大臣日日商议,氛围十分紧张。
这日,云扶月在院中扫雪,外面突然一阵喧哗,云紫涵带人走了进来:
“扶月,东河郡主醒了,指名要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