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笑的愈发灿烂,抬起手,纤长的手指抓动了几下,很快,她的指尖就泛起了浓烈的红色。
看着颜色,显然是某种剧毒。
“我虽现在内力不精,但不代表永远不精,更何况如我这般年纪,能将毒术玩的如此出神入化,我敢说这世间绝无仅有。”云扶月神采奕奕,话语中多少有些张狂。
几人对视一眼,陷入沉思。
她这一手毒术他们早有耳闻,只是在他们看来,毒,终究是旁门左道,是那些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们才会用的。
“你不必强词夺理。”老四不情愿地冷哼一声,“当年老侯爷剑术扬名天下,一生光明磊落,你是她的女儿,却修习这等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云扶月笑笑,毫不客气道,“我父亲刚正磊落,我母亲忠心为国,可结果呢?”
她的话字字珠玑:“结果就是我爹被算计,战死沙场。我娘也跟着莫名其妙地去世,这后面哪一样没有歪门邪道,哪一件事不是阴谋权术,你们敢说么?”
几人面色变了又变,几乎哑口无言。
是啊,这么多年他们守着所谓侠肝义胆又得到了什么?
话已至此,云扶月也不客气,直言道:“过刚则易折,阴在阳之内,太阴则太阳,你们若是继续故步自封,那我也无话可说。你们继续守着这个宅子,什么也不必做。”
说着,她抬腿就要离去。
几人对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小姐留步。”
称呼的改变,意味着这几人已经想通了一些事:“二小姐说的对,当年在战场上,我们一味跟着老侯爷冲锋陷阵,最后差点全军覆没。这些年来,我们暗中探查了很多消息,也尝试过为老侯爷报仇,但都无果而终。”
现在想来,他们那些所谓暗杀,刺杀的方法根本不行。
反观云扶月,一开始他们还觉得是巧合,可现在看来,最近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秦勉逼宫谋反被抓一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云扶月转身,心里的一块巨石落下。
“那就请叔叔们告诉我,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对着几人鞠了一躬,态度诚恳。
先是以武力和毒术震慑,又用话语点明,最后再谦卑服软。
这一番操作下来,屋内几人心里对云扶月的芥蒂几乎消失,为首的人点了点头,回忆起久远之事,眼底隐有怒火。
“你爹是被秦勉用假圣旨和发霉的粮草活活困死,至于你娘……却是被云家人害死的。”
云扶月一愣,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如此。
“我娘……不是在战场上杀敌而死么?”她喃喃道。
“杀敌而死?”那人冷笑一声,“夫人冰雪聪明,早在主人落难后就想明了一切,守在府内,一面抚养你,一面伺机待发,等待时机为主人报仇,怎么可能草草地跑到边境去。”
任云扶月再怎么调查,当年之时都是秦勉给了楚兮假情报,让楚兮去战场救自己的丈夫,云扶月甚至一度都相信了这个说辞。
“云家那些人看夫人独自一人抚养你,日日嘘寒问暖。主人在时他们尚能和睦融洽,主人不在,夫人将他们当成亲人。”老四接过话,咬着唇。
“可是他们呢,暗中在夫人的饮食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