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带饭,打扫卫生,能做的他都尽量自己来做,让林曼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
吴晓霞离的最近,每天看在眼里,心里羡慕的不行,林曼这可真是嫁对人了啊。
差不多同时间怀孕,又同住一个家属院,就在隔壁的陈燕芳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婆婆没来之前,他们小两口也是互相扶持着和和美美的过自己的小日子,陈燕芳既满足又快乐。
可婆婆一封电报拍过来,不等他们商量好就直接从老家赶了过来,径直插入小夫妻之间,管这管那,天天把陈燕芳指挥的团团转。
她男人虽然有所察觉,但白天基本不在家,想帮也帮不上忙,委婉的跟他娘提一提意见,这不提还好,一提气全撒在陈燕芳身上去了。
想把人送走吧,可哪是那么容易的,老太太带着目的过来的,又见不得的儿媳妇就在这里享清福,自然不乐意这么简单就走。
陈燕芳心里苦,可却连个诉说的地方都没有,婆婆一来就把左右邻居都给得罪了,她自己知道婆婆不好相处,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已经很少单独出门了。
关键是,这老太太管自己儿媳妇还不算,天天敞着院门坐在门口,看见林曼穿着打扮一新出门去上课她要撇嘴,瞧见吴晓霞从供销社买了点糕饼给自家孩子解解嘴馋她还要说。
一天三遍警告陈燕芳少跟这俩败家婆娘来往,陈燕芳不敢反驳,只能闷声不吭应付过去。
“我说你别不爱听,想拿着我儿子的津贴学那些败家婆娘去嚯嚯,你看我不撕烂你!”老太太瞪着眼拉着一张脸凶狠道。
陈燕芳扶着肚子苦着脸,满心憋屈却又不敢发作。
隔壁的官司林曼不清楚,但她没少挨那老太太的冷眼,仿佛自己花她钱了似的。
这种人就算再是长辈,她也挤不出笑脸相迎,又不好计较,林曼只能选择无视,过好自己的日子。
该吃吃该喝喝,还给自己和陆建明称了几斤毛线,打算等过段时间彻底在家待产时好打发时间用。
又坚持了一个月,林曼行动越发不便起来,没办法只能申请休假。
好在临走前,她已经把新学期的课程内容教完了,来交接的老师只要再带着学生们复习就好了。
……
之后的日子里,林曼安心在家待产,随着冷空气袭来,一夜之间就入了冬。
夜里温度骤降,林曼下意识的往身边更温暖的地方挪,陆建明眼都没睁抬手把人抱紧。
早上不到六点,陆建明的生物钟就响了,睁开眼,窗户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怀里抱着的人背对着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陆建明小心翼翼坐起身,下床后又把两边被子给她掖紧,这才披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院子里下了一层白茫茫的霜,看着像雪一样,奔狼听到动静从狗窝里跑出来围着他转。
陆建明先去厨房点燃炉子,先熬了一锅粥,转头才去舀了凉水洗漱,收拾好自己粥也煮的差不多了,最后再温上一壶热水,这才戴上帽子出门。
林曼一觉睡到七点半才醒,掀开被子就冻的打了个哆嗦。
看来昨天夜里又降温了。
起床又给自己加了件厚外套,林曼用提前温好的热水洗漱完,给自己盛出来一碗稀饭,剩下的倒进奔狼饭碗里再给它泡两个杂粮窝窝头,对付完一人一狗的早餐。
林曼提着拌好的鸡食打开鸡窝,趁着它们吃食的功夫去摸了两颗新鲜鸡蛋。
收拾完厨房林曼又带着奔狼出去溜达了一圈,完成今日的运动量后她就不想出门了。
实在是太冷了,又让她想起了去年漫长的冬天。
……
给自己准备的毛线还没开始动,给陆建明织的毛衣还差只袖子,在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林曼发动了。
刚吃过晚饭,陆建明去厨房提了热水倒进盆里,刚准备端进屋里给林曼泡脚,就听堂屋里林曼惊声喊他。
陆建明眼皮一跳,瞬间放下盆赶到林曼身边。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一向沉稳的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曼握住他的手臂,皱了下眉,不确定道:“我觉得,羊水好像破了。”
陆建明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又镇定下来,拿来一件军大衣递给林曼让她穿好,自己又去把早就收拾出来的待产包拿上,准备马上送林曼去医院。
医生估算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陆建明早先想让林曼直接住到部队医院待产,却被林曼拒绝,说离得近,等真发动了再去也不迟。
这几天陆建明回来的都很早,就怕林曼一个人在家真有个什么自己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为此他还特意拜托了吴晓霞白天自己不在时请她过来多陪陪林曼。
刚才感觉一股热流涌出,林曼肚子倒没什么反应,又怕是自己感觉错了,正犹豫呢,就见陆建明啥都已经收拾好了,一副时刻准备着去医院的状态。
……
正不知怎么给他形容呢,林曼肚子一疼,瞬间皱起了眉头。
“走,现在就去医院”陆建明一声令下,扶起林曼就打算出门。
好在刚开始只是阵痛,林曼还能自己走,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天黑透前赶到了医院。
值班医生很快给她办好入院,又喊来妇科大夫过来给她检查。
从傍晚入院开始,到晚上九点多林曼才被推进产房。
听着里面林曼疼的直喊,陆建明在门外一动不动的站着,背绷的很直,面上一片严肃,仿佛他面临的不是正在生产的产房,而是即将到来的战场。
对于林曼是格外痛苦的难熬,对于等在外面的陆建明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无力的煎熬。
整整两个半小时,林曼声音越来越微弱,陆建明提起的心就没放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