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消毒。”说着,他拽着她手腕又往那只手上喷了几下。
许听夏无奈地鼓着腮帮子呼了口气,只好乖乖地搓手。
终于把手上的酒精都搓匀到挥发,两只手都变得干净又干燥,她举起来给他看看:“可以了吧?”
“嗯。”盛嘉泽眉心紧锁着点了点头。
许听夏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却听见他紧接着道:“你是笨蛋吗?”
许听夏抬了抬眸:?
盛嘉泽扯着唇,表情依旧很不爽,连酒窝里都夹着冷气:“那男的明显就是个骗子,你还跟他废那么多话。”
“没有啊。”许听夏眼睛睁得圆圆的,十分认真,“他真的会算命,算得可准了,而且我又没给他钱,怕什么?”
盛嘉泽被她无语住:“我说的是钱?”
许听夏两只眼眨得天真无邪。
盛嘉泽见她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挫败地叹了口气。
沉默半晌后,男人似乎平静下来,望向她,眼底是一汪毫无波澜的湖面,“夏夏。”
小姑娘眨了下眼睛:“嗯?”
“过来。”
两人之间本就只隔着一米距离。
许听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乖乖地往前迈一步。
然而剩下的一步很快被他缩短成毫厘。
他握住她的手,柔软的掌心贴在他单薄衣料阻隔的胸口。另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背,令她无法挣脱。
呼吸之间全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
她整个人是麻的,也还没想到去挣脱。
掌心能感觉到男人健硕的胸肌,以及那里面一下又一下不停搏动的心跳。
越来越快。
直到那心跳快得她数都数不过来,盛嘉泽终于望着她再次开口:“我曾经驾驶着歼-20穿越尼伯特台风,那时候我心率80。”
许听夏微微蜷缩着手指,感觉到自己的心率已经远远超过80,而他手环上的数值早已突破100。
男人的心跳更加强健有力,如有实质地一下又一下敲在她掌心。
“现在我的心率是每分钟114。”他将她的手摁得很紧,也最大限度地放任自己,解除一切隐忍和克制,掌心潮热,心跳如擂鼓,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就仿佛整个人要飞起来。分明只是站在这里,气息就有些凌乱和急促,“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听夏屏住呼吸,无比紧张地摇了摇头。
盛嘉泽抬起搂着她背的那只手,轻轻绕过她脖颈和耳垂,托住女孩娇嫩白皙的脸颊:“因为你。”
许听夏蓦地睁大眼睛。
早已迟钝麻木的大脑彻底变成一片空白,无法下达任何指令。
她只能呆呆地站在这儿,手还贴着男人坚硬滚烫的胸口,从头到脚像一根木桩。
可她没办法真的当一根木桩,她还有耳朵,隔绝不了那一句句在她心中激起巨浪和海啸的话语。
“吓到你了?”盛嘉泽扯了扯唇。
许听夏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该说点什么,脖子是僵硬的,喉咙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荒唐,曾经有段时间我都没法说服自己接受喜欢上你这个事实,觉得自己像个变态。”男人嗓音里夹着些自嘲,“我觉得像你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应该会嫌我老,你喜欢的会是那些青春正好的男生,能和你一起上课,陪你一起长大,一起慢慢熟悉这个世界。”
“但我还是不甘心把你让给他们。”盛嘉泽轻轻捋着她的头发,“我这人活了二十八年,在部队近十年,我只知道迎难而上,从来没试过临阵退缩。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也不想退缩。”
“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听夏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嗯。”
“我不是什么顶好的人,但自认为对你还不错,当然,以后会更好。”一贯矜贵慵懒的男人眸子里带着些难得的温柔,“我也不会说什么肉麻情话,今天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但我保证全都是真话。”
“我喜欢你,是真的。”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每一个字音都落得郑重。
也全都重重地落在她摇摇欲坠的心口,就好像做梦一样。
她从没想过埋藏在心底三年的情感,有朝一日会得到回应。
虽然是迟来的回应。
如果是当初那个头脑简单、一腔孤勇的她,或许会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会像一只小鸟扑进他怀里,认为两情相悦是多么美好的事。
可她的暗恋,原本就是不合时宜的暗恋。
在那些放弃他远走帝都的日日夜夜里,她越想越觉得庆幸。
他们之间的顾虑太多,有卢倩,有整个盛家。
他们之间也容不得一点差错,否则就是后悔莫及,伤害的不止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