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吗?”盛嘉泽一脸认真,“我说的是8597,你听错了。”
“没有!”
“听错了。”
“……”
太晚了,河边的风也越来越冷,盛嘉泽把她送回住处。
在门口又抱了她一会儿。
“回去别到处乱跑了,让我担心。”
“嗯。”
“元旦我有假,去学校陪你。”
“元旦还要好久呢。”许听夏满腹委屈。
男人低笑一声:“想我?”
“才不是。”许听夏嘴硬道,“明明是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称职。”
男人抱着她的胳膊微微一僵,沉默几秒,才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
许听夏原本是开个玩笑,顿时心里也难受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知道。”他低下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我的夏夏最懂事,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等你毕业我们结了婚,就和大哥大嫂一样,你搬去大院跟我一块儿住,我们天天不分开,好不好?”
听到“结婚”两个字,许听夏脑袋又热了,视线躲闪开:“谁说一定要跟你结婚了……”
“那你还想跟谁?我们师长那孙子?”盛嘉泽捏住小姑娘下巴,亲了一口,“你别听他唬你,他那孙子没我高,没我帅,也没我有钱。”
许听夏一脸认真:“可是人家年轻啊。”
“年轻就一定顶用吗?”盛嘉泽稍眯了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许听夏被调侃多了,秒懂他意思,脖子根都红了:“流氓……”
盛嘉泽摩挲着她光滑的下颌,眼神危险:“再想着年轻的,我不介意先让你尝尝老的。”
“……”许听夏欲哭无泪,推他,“我要睡觉了!”
盛嘉泽不再逗她,笑了笑,趁她跑之前往她手里塞了张纸条。
许听夏回到房间展开一看,是一串正确的手机号码,望向门外忿忿地咬牙切齿:“大骗子!”
盛嘉泽这个大骗子的千层套路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得完啊?
在灾区的最后一个晚上,是她来这里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连梦里都是甜的。
但盛嘉泽和战友却半夜集合又去进行了一场搜救。
许听夏他们回去的车在中午,和那边交涉了一下,同意吃了午饭再发车。
许听夏正在吃饭的时候,看见救援机从头顶上飞过,停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然后她看见了穿着军装的师长爷爷,几名战士还有盛嘉泽,除了师长爷爷全都是整装待发的样子。
她放下才吃了一半的盒饭,朝那边靠近了些,停在部队的警戒线外。
师长爷爷眉头紧锁,铿锵有力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还十分清晰:“这次行动难度很大,你确定能带他们平安回来?”
“师长,没有别的办法了,泥石流范围太广,后续还有二次塌方的危险,那些人如果不尽快救出来,伤亡会更惨重,其中还有我们昨夜派出去的战友。”盛嘉泽无比沉痛地说,“师长,我不希望他们成为第二个,第三个郑斌。”
师长沉默了很久,才沉重地点了下头,压低嗓音,拍了拍他的肩:“时间紧迫,那就快走吧。务必,一定,带他们平安回来。”
远处只剩下救援机的声音,许听夏再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能看见盛嘉泽带着那几名战友越走越远。
挨着警戒线的她也很快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凶巴巴道:“你干什么的?”
她身形一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声咆哮也引起了不远处那群人的注意。
盛嘉泽回过头,看见警戒线外那道小小的身影,望着他,眼睛里依稀有泪光。
如果可以,他也想过去抱抱她。
但他没有时间了。
每一秒流失的都是人命。
最后他看了一眼她,义无反顾地踏上救援机。
螺旋桨搅着漫天尘灰,把救援机升向半空,逐渐远离她视线。
眼泪也不争气地汹涌而出,将视野变成一片模糊。
巡逻的士兵见状不敢再凶她,过了一会,她听见一声无比洪亮的“师长”。
许听夏抬手抹抹脸,巡逻的士兵正朝她身后行军礼,她肩膀也被拍了拍,是老爷爷慈祥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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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听夏坐在河边吹着凉飕飕的风,情绪稍微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