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瞄着她肚子,“云巧,你找四祖爷给你把脉了?”
她和老唐氏去四祖爷家好多人瞧见了,云巧经常给四祖爷送草药,人们没多想,直到老唐氏大肆买鸡,人们回味过来不对劲。
“对啊。”
“四祖爷说什么了?”
“每顿要吃饱。”
“......”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云巧在唐家没有吃饱过?
怎么可能?
老唐氏养的鸡鸭估计都投了四五次胎了,怀疑云巧没听明白,人们直接指着她肚子,“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墩哥儿好几个月不在家,她这会儿怀上,铁定是别人的。
云巧低头看自己肚子,“没有啊。”
难不成老唐氏担心云巧太瘦弱怀不上孩子,想方设法给她补身子?
然而就云巧这气色,不像弱的。
老唐氏坐在箩筐边摇鸡蛋看有没有坏的,见云巧扛着两只鸡进门,只当是沈云翔抓到的,和云巧说,“这鸡送的是时候,晚上给你炖鸡汤喝。”
炖鸡汤时,她切了两片人参丢锅里,知云巧嫌炖的鸡肉味淡,汤炖得差不多了,捞出鸡肉,重新跑了趟油锅。
半只鸡,云巧吃得满嘴流油,汤里的人参苦味都没计较。
每天半只鸡,老唐氏不会花样,除了炖汤就是烧萝卜。
院里天天飘着肉香,馋得邻里苦不堪言,赶在挖红薯前,村里汉子织网去河下游捕了一次鱼。
四祖爷给云巧送了两只鲫鱼,村长家给云巧拿了两只草鱼。
礼尚往来,老唐氏捡了些鸡蛋让云巧给两家送去,云巧回来的路上,碰到韩婆子和吴氏,韩婆子挎个篮子,篮子里躺着四五条巴掌大的鱼,吴氏挑着两个空桶。
看到她,两人满脸堆笑。
吴氏说,“我们正要去你家借石磨呢...”
婆婆害怕云巧忘性大,没有和老唐氏提吃酒席的日子,今个儿特意去知会一声的。
吴氏又道,“你奶买鸡的那天我们没在家,之后想问又没找着机会,她还要买鸡的话,家里还有四只。”
云巧说,“不买了。”
鸡太多了,将她种在后院的花草都啄得光秃秃的了。
吴氏心里遗憾,面上没表现半分,“行,那些鸡留着你大堂姐进门吃。”
两人在路上等着,云巧走上前,和韩婆子肩并肩。
韩婆子笑盈盈望着她,云巧狐疑,“婶子怎么不说话。”
明明之前韩婆子话挺多的。
韩婆子,“我这嘴不招人喜欢,怕不小心得罪人。”
“以前怎么不怕?”
“......”
韩婆子觉得云巧故意来气她的,她说的客套话不懂吗?
韩婆子不和她一般见识,“你姐夫去河边捕了些鱼,想着你家没有,给你们送几只来。”
这次捕鱼,村里都是几家合伙,有些渔网捕得多,有些捕得少,韩家分了几只大的,不过想着腊月底要宴客,放水缸里养着的,舍不得吃,韩婆子拍拍篮子,“这鱼炖汤大补。”
云巧垂眸看了眼,“这是草鱼。”
四祖爷说鲫鱼炖汤才是大补。
不料她认识鱼,韩婆子面上有些挂不住,“鱼汤补人。”
云巧没再说什么。
说来也巧,三人进门,老唐氏恰巧杀鱼,云巧放下篮子,过去帮忙淋水,老唐氏双手不空,看吴氏挑着桶,歉意道,“劳烦你们自己动手了。”
吴氏驾轻就熟的往井边走,“我们来了好几回了,婶婆不用管我们。”
老唐氏提着鱼鳃,手里的草鱼差不多有半条手臂长了,云巧舀了两瓢水才冲掉刮过的鱼鳞,韩婆子将篮子换了只手,不自在道,“我们先忙了啊。”
她径直去了后院,直到离开,也没提送鱼的事儿。
云巧找稻草将石磨盖好,回前院跟老唐氏嘀咕,“奶,韩婶子不是给咱家送鱼吗,怎么没送?”
老唐氏不知道这茬,惊讶,“她和你说的?”
“对啊。”云巧说,“她是不是后悔了呀。”
老唐氏将切成片的老姜抹在鱼身上,沉吟,“约莫忘了吧。”
韩婆子的篮子她也就晃了一眼,没留意里边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