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澈又叫来亲卫,重新复制了一份,又重新盖了私印上去,才叫人暗中重新传了出去。
“留着她稳住雁归堂也就是了,”
谢明谨道,“咱们一些消息,还是换别的线传吧——”
靠着这个女细作想靠她主动传播一些假消息的话,真怕是要急死。留着她,就起一个稳住雁归堂的作用也就是了。
“这羊皮信传到那昏君手里,”
谢明谨屈指敲了敲桌子,沉吟又道,“你擅自调兵围困太子的金矿这罪名就实了。不过那昏君必然不会动你,一定会将这消息暗中给了宁王和太子——”
昏君想要看的,就是太子和宁王的争斗。争斗越激烈,这昏君才会越放心。
沈澈点头:“宁王眼下不想跟太子明斗,必然会派人来云川,劝阻我动太子金矿。”
到时他佯装拥兵自重骄横无比,自然不肯轻易答应放弃金矿,借机向宁王要到樘川城的节制之权。
拿到樘川城的节制权,这是他的目的。
那金矿早晚是他的,就临着云川他唾手可得。但此时金矿先做一个诱饵,诱使宁王被迫将樘川城的节制大权交给他。
樘川城毗邻云川,又连接西南要塞……拿下樘川城,对他筹谋的大事,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而樘川城,此时的节制权在宁王的手中。
“借机正好要樘川城,”
谢明谨笑道,“宁王要是奇怪,咱们的理由都想好了:樘川城处处是温泉,就说你新宠的美人,最爱温泉,必定要去樘川城建温泉馆——”
这时候,沈澈就要在昏君和太子、宁王眼中,成了一个初尝女人滋味,为美人而疯狂的骄横大将的形象。
这种样子的沈澈,只怕让那昏君更为放心,尤其是让沈澈“疯狂”的美人,还是昏君雁归堂的女细作。
“还不够,”
这时谢明谨看向沈澈,“还要宠,使劲宠——让人都知道,这陆姑娘,就是将军府的红颜祸水。”
“没钱。”沈澈淡淡道。
谢明谨:“……宠也不是非要钱不可,气势上足了就是——”
沈澈眼光一闪。
……
陆雪禾传出被自己祸害后的羊皮卷后,心里一直还有忐忑,甚至还想了万一上峰来问罪,她要怎么辩解。
结果等来等去,雁归堂那边只传来对她任务十分满意的消息。
然而不等她缓过一口气,就惊恐迎来了一串变故:
先是,将军让她从玉兰院挪到了和将军府正院挨在一起的小跨院里,那小跨院的房间,连地面都铺了虎皮狼皮之类,踩上去都想做噩梦的那种。
而后,将军又命人将这小跨院的后院与练武场那边打通,直接给她弄了一个独立的马场,还送给她一匹说是价值万金的汗血宝马。
陆雪禾受宠若惊,直接想哭: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福她真有点消受不起。
“姑娘好福气,”
苏嬷嬷带着福蕊福果她们两个,一边激动地打理收拾这个新院子,一边还向陆雪禾笑道,“看床上这张皮子,大约是北域最好的雪狐皮——姑娘摸摸,这毛油滑地没有一点毛病,这颜色……雪白雪白,真是一点杂色都没,奴婢从没见过这般好的皮子。”
陆雪禾:“……”
第39章 要送两个美人
这一应的用具寝具的变化, 让陆雪禾十分不适应。她好说歹说,让苏嬷嬷先收起了床上那张雪狐皮做成的毯子,换了她常用的细棉褥子。
用的东西还在其次, 她最头疼的是出门。
沈澈并没有不允许她出门的意思,她只要给苏嬷嬷说,府里管事就会立刻安排车马。
但如今她出门, 沈澈给安排的排场极大:十几个佩刀的护卫跟着, 齐刷刷两列跟在马车后。就连马车, 都给她换成了两匹马拉的大车子,车轿上还带着明显将军府的徽章。
这阵仗,别说逛街了,就是去戏场子那边都不能去了。不然她一过去, 看戏的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都吓得都回避不及,混乱一起来, 那戏就没法演了。
陆雪禾后知后觉, 才发现不知不觉中, 自己貌似成了别人眼里的金丝雀了。
陆?金丝雀?雪禾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完全不解为什么剧情发展越来越跑偏:
原书里, 女细作的脸好前后, 沈将军对她的态度没怎么变过, 一直比较厚待, 府里对她照顾也周到。后来女细作频繁试图勾引将军, 这将军也只以礼相待, 觉得不妥时便避开……
直到这女细作被沈将军发觉身份, 将她无情诛杀时, 记得这沈将军都没对这女细作这般“宠”过。
为什么换成了她, 这线就歪了呢?脸还是应该是一张脸吧?陆雪禾摸了摸自己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短暂的沉思后,陆雪禾只能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先把心思放在如何面对可能的危机上:就是可能发生的那啥啥那种事。
眼下将军是出去了,等他回来,她不可避免就要跟他一起生活在正院这边。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般这般……要是说不会想跟这女人发生点啥,陆雪禾绝对不相信。
只怕这将军一回来,就要她侍寝什么的……呸,果然都是渣男。
但她要是反抗的话……那会不会惹得这将军恼羞成怒,咔嚓一刀直接提前结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