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芯蔓感觉自己经歷了一场时空旅行,在梦里,他回到那个霞光错落的课间,在毕业前夕,自己曾经惹他生气的事。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他的表情像狂暴的鲸鱼,在黑潮里翻涌出滔天巨浪。
苏芯蔓被海妖拖住了脚踝,掀仰的咸水将她打入湛蓝的空间下坠,肺泡被汪洋浸润,抽离了仅存的微薄空气。
他故作镇定:「那为什么我说你喜欢刘珂就生气?」
「我说了,我从来没有亲口说喜欢他。」路于负气转身。
这个人,他很明白的,在苏芯蔓晓得这场暗恋起始时,生命的时光为其停滞,耗费了无数的星球自转,他明白,沉默是路于愤怒的象徵。
冗长的光阴跟琐碎的人生,会让人走上大相逕庭的道路。
一开始,苏芯蔓以为那是象限里的直线,会不断延伸,直至超出纸张,超出这个宇宙的边际,总会有一天,直线相交。
可当他发觉,自己不过是圆规笔触下的元,没有人进得来,也没有人出得去。
原来止步于此才是最好的,停留在霞光错落的课间,他变声期暗哑如大提琴流淌的嗓音,那永远柠不开的瓶盖。
「对不起嘛,我那时候还年轻啊。」苏芯蔓在梦里说。
在莽撞的青春里,故意深埋这个秘密,以为会有两情相悦的那天。
却未曾想,时至今日,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却望而却步。
还是很想要幸福,所以飞蛾扑火,却忘了洛希极限的定律,是学不会听话的伊卡洛斯,执意在雨中跃舞的蝴蝶。
死亡就是他的坍缩,重新经歷大爆炸后的人生,重归宇宙的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