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休养期间他时间多到用不完。曾经他以为经过那段非人的调教,被逼迫跟陌生人无止境的做爱,在被上以及上人之间游走的时光之后,世上大概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真正感到害怕。
他错得离谱,復建那些日子数度让他差点一蹶不振,若不是害怕自己会就这么没有尊严的死去,他可能没办法坚持直到康復。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连那仅剩下的尊严也被剥夺。
那个时候,他躺在床上的时间很多,每天看着窗外来探病的人们进进出出,草坪上的病童们嬉闹跑动,他突然羡慕起这些人能拥有普通的生活。
生老病死,来到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磨难。遇到了那些事不代表他就得放弃生存以及失去选择的权利。
于是,他告诉自己要是能再站起来,他这次选择要去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概念自己想要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首要做的事情,大概是从退出藤堂组开始吧?
于是,有了现在的dusty,现在的段老闆。
开店这五年,他才有点为自己活着的感觉。
他遇到了很多不同的。同事、客户、和称得上是朋友的常客。也过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普通生活,所以他一直都很感恩。
虽然他不希望再回去过那种玩命的日子,但昔日旧友前来求助,他决计没办法袖手旁观。
「我这里还算安全,在藤堂来接你之前,你就安心待着吧。」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收留了倾城。因为担心突然有人找上门来对付留在他家避难的倾城,长达一星期的时间他都不敢出外,几乎都只是楼上楼下上下跑动干活。
这星期来,冯源几乎每天都到dusty报到,生怕盯少一刻人就突然跟老相好跑了。
段青玥表现如常,冯源却知道那天那个绝色还住在他的房子里。
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让他上楼上间晃了。
冯源想表现大度,想表现出自己是现任的气度,无奈心里的酸意却一天天越变越浓。这样下去他都快觉得自己被醋掩埋了,心里呕个半死。
无奈偏偏碍于男人的面子,没办法对段青玥发出质问,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太在乎。
趁着段青玥走到储藏室拿存酒的时候突袭,把他推进去黑暗的小房间把门关上,冯源狂热的吻上男人淡漠的唇角。
啃噬舔咬,黑暗中双方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冯源放任自己就如沉浸在酸海中的醋意,一整个将他淹没。
他放肆的滑动双手,热切的抚弄过被自己压在墙上壮硕强韧的身躯。急切的想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他迫切的想通过亲密的举动证实自己的男人没有被楼上的前度指染。
对方的舌尖在沉默两秒后轻缓的回应了他的急切,他感觉到段青玥带茧的大掌扶住他的后腰,不出声阻止的举动鼓励了他的放肆。
他不客气的扯开段青玥的衬衫,掌心探进了那结实的背肌,不知饜足的搓捏抚摸。
黑暗中每个动作都不可思议的变得清晰,肌肤可以敏锐的感觉到某些从前拿不准的细微接触。男人又热又宽的大掌有力的掌握他的臀部,揉捏的力度,挑拨的拉扯,用开始在牛仔裤内略微发胀的下体恶意摩擦顶撞他同样变得炽热的下部,磨人的调情让冯源恨不得想把男人压在地板骑上男人结实的腰腹和他放肆的开干。
储藏室毕竟狭窄,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冯源却再也经受不住情慾的煎熬一把抓住段青玥发胀的硬部恶意搓揉一番。
他听见对方浓厚的喘息,那压抑的声音性感得让他背部汗毛一根根竖起。拉下男人牛仔裤的拉鍊、解开裤头的铜扣伸手隔着内裤抚弄里面一会儿要给他狠干的性具。
男人也不客气的把冯源的牛仔裤解开拉下,恣意享受他在狭窄黑暗的空间帮他手交的滋味。
他的手指细细抚弄过茎身的纹理,浮动的筋脉,拇指抠弄伞状顶端的小洞,续而加快速度上下擼动。他放开自己,让妒忌焚烧所有的理智,藉由黑暗遮掩他小家子气的醋意,甚至有点想要借用交媾这个举动把男人留在身边的愚蠢念头。
明知道做爱对段青玥来说不算什么,脑海中却漂浮着疯狂的想法,只有一点也好,他希望段青玥今晚身上能带着他的气味回到那个待着前度的房子里。
他舔吻男人刚毅的下巴和耳朵的轮廓,舌尖所到之处一片湿润,像是要不够这般用力啃咬,努力弄上属于自己的痕跡。
男人的反应开始由温润的揉捻抚弄升级,用上了会捏痛人的狠劲。撬开冯源的唇将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口腔之中,动作带着一点暴虐。
冯源被他突然的举止弄得发呛,忍受不了而咳嗽出声。适应过后他还是保持热切的把对方的指头弄湿,手上也没间着抚弄男人身上让他爱不释手的肌肉纹理。
双手将两人的热物靠拢,他开始有节奏的套弄微湿的慾望,感受到两人的身体在几乎密封的储藏室里冒出薄汗,躯干逐渐变得又热又湿。
他的上衣和男人的衬衫都已经慢慢湿透,他挨在男人的肩膀上,经受不住快感发出低低的呻吟。
「唔嗯!」
突然插入体内的粗指让他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随即手指在抽插间不住挑逗他体内的敏感地带,男人的另一根手指也不客气的抠弄他胸前的硬物,时而轻缓时而用力,漫不经心及使劲操弄两个极端的反应让冯源适应不良的叫了出来。
炽热的气息中肌肤上染上了对方的汗液,他感觉男人贪婪的吮吻他的脖子的时候喷撒在肩膀上的鼻息。
「唔、唔…」他努力的吞嚥着自己的叫声,同时淫荡的放松腰桿试图一缩一放的夹弄体内玩弄他的手指。
身体不自觉中已经被男人调教的可以逐渐接受自己被上这件事。久没有做还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掛念。他觉得自己开始变贱了,这样的自己也许会被男人轻视。
想到这里,他有些气、有些恼,控制不住咬了男人的胸肌一下。
这一下咬得极狠,身下的躯体一颤完全没有预料他会突然发起狠来咬他一口。
口中嚐到一丝腥味,冯源这才脑袋一松清醒了过来。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居然被男人整个抱住大腿扛了起来,牛仔裤滑落到地上,男人一转身把他抵在墙上操了进去!
「呃啊!」突然被这么疯狂的顶弄,冯源整个慌乱了起来,来不及掩住脱口而出的尖叫,他害怕被颠落似的用力夹住男人的背,突如其来的紧緻让男人一阵呼吸一滞,续而打桩般的狠干了起来。
「啊、嗄嗯、嗯、嗯…唔!唔!」攀住男人的肩,冯源咬紧唇,要很用力才能制止自己淫荡的叫声不停溢出唇瓣,男人却还嫌他不够放荡的凑过来跟他舌吻,强势的侵入他的口腔舔弄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毫无防备的被插得腰酸腿软,冯源被男人大起大落的用力抽插弄得又痛又爽,甚至开始担心这放荡的交媾会让他不小心脱肛。
这样的力度和强度教人脑门发麻感到害怕,好像身体每一处都被男人没带半点怜悯的侵犯殆尽,狂颠中连脑海中的所有思绪也全数被顶撞跌落,脑门只剩下极致的舒爽和一片朦胧的空白。
被吻得忘我,微啟的唇瓣牵出了湿黏的唾液,身体被用力操弄,蜜穴处也一片又湿又粘的热液,彷彿体内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滚烫的熔浆。
迷茫中他迷恋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强悍的气息,下意识的抱紧男人的头颅,狂乱的揉乱了印像中总是柔顺的长发。
黑暗中游走的双手触碰到男人总是被头发遮住的脖子后方,些微浮起的皮肤摸起来像某种旧伤疤,来不及仔细思考又被男人发狠的撞击体内敏感的那点儿而撞散了好不容易集中的思绪。他只能在狂颠中尽力的攀着男人的颈肩,不让自己被撞落。
快感让冯源想放声尖叫,体重随着衝力每每开拓了他原本以为无法更深入的柔软深处,体内的敏感处被恶意的撞弄翻搅,终于还是无法制止住快感如浪潮袭来,「唔、嗯!唔嗯!啊啊!!」
身上的阳物在被上下用力操弄中摩擦到男人坚硬结实的下腹,最后在双重快感的冲刷下泻了男人一腹。
他整个人虚软了下来,在他身上肆虐的男人却还没放过他,他清楚的听见男人气息变得絮乱,喉咙深处发出隐隐吞嚥唾液的咕嚕声。
男人扶好他的身体,让他精瘦健美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身上,随他喜好的又动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完全处于被男人操弄到彻底软化的状态,空气中精液的味道让气氛变得更加淫靡。男人的硬物埋在他体内他以为不可能达到的深度短促用力的操弄,密处传来让人脸红的水渍声,滋喳、滋喳的让人想要忽视也做不到。
他感觉到身下暴动的野兽突然变得更硬也动得更快,他只能无力的攀住男人的背,任由男人带给他新一波的快感侵蚀神经,下腹在被男人折磨抽插间又隐隐的抬起头来。
突然光线大作,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的冯源感觉一股热液有力的喷射在他的敏感点上,强大的刺激导致冯源也忍不住第二次射了出来,接着整个人一时无力的瘫软在男人身上。
冯源毫无心理准备的被男人的热液射了一屁股,股缝溢出了白浊的精液,液体缓慢的溢出身体的怪异感让他难以自製打起了寒颤。
这个是交往以来,段青玥不在自己控制之内射在冯源体内,也是冯源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被内射的快感,段青玥压着冯源的脑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没想过要做得那么出格,冯源总是有本事挑战他的理智。不是说他被挑逗得没办法控制自己,而是他不想要去控制。
过去的经验总是不愉快的,迎合别人的需求、配合顾客的需要,说起做爱不过是一场有求有供的交易。所以当段青玥有了自己的对象,他顺从了自己的感觉,在冯源身上嚐到了随心所欲的畅快。
黑暗之中,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冯源压抑在表皮假象中的不满还有飘溢了一室的酸意。
不可否认这让他感觉新鲜,稳建跳动的心脏一缩一缩的渐渐变得轻快,于是他放任了男人的任性,陪着他在狭窄的储藏室里胡闹。
他不讨厌冯源口腔里伏特加微苦的香味,甚至喜欢他沁着薄汗的热掌在他身上游走的触觉。进来前他其实有察觉到这个人在外面喝了不少。
这些日子以来,他大概也抓到了他的酒量,今晚的喝法,现在大概已经微醺。抚摸的动作丧失了准度,抓握起来少了分寸,空气中对方浓郁的体味居然让向来控制良好的自己隐约有了感觉。
配合情人的动作,他逗弄怀中因为慾望而逐渐疯狂的肉体,却感觉到对方肢体表现出来一丝没有自信与沮丧的信息。
他的心倏地抽了一下,不待他细想胸口被身下发狂的男人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是吓了一跳,接下来完全顺从自己的野性反扑了上去,任由自己把男人抵在墙上对他疯狂的进攻。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场交欢中他确实打从心底想要冯源。
暗室内的喘息、轻叫、唇舌交融,汗水的湿滑没完没了的纠缠舒爽得让段青玥也忍不住发出叹息,冯源的滋味确实美妙。
他在冯源之前,他从来没有投入的享受过性爱的美好。
只觉得噁心。
不管是被上还是上人,除了噁心没有其他感受。
某程度来说,跟冯源,他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不违背自我意愿的前提下,做爱可以这般美好。
听到身上的男人闷着声失控的呻吟,热液喷湿了他腹上还掛着的衬衫,他突然很想看看冯源忘情的模样。
是舒服、苦闷,还是因为妒忌而扭曲。无论是什么表情,他非常的想一窥究竟。
于是在高潮来临时,他伸手按开了电灯开关。
灯光下冯源失神舒服的俊脸,衝击着段青玥藏在胸口里总是冷淡跳动着的心脏,变快的心跳在视觉和心灵双重衝击下,他控制自己衝动的身体在男人的体内泻了出来。
好吧,他失控了。他射得非常深,他知道被内射会造成冯源身体的负担,对于自己的失控,他有些不满。
叹息脱口而出,当他感觉身下的躯体僵硬了一下,顿时察觉自己的失礼。连忙收敛了无奈的神色。
垂首在冯源脖子边留下一个吻痕,他低声说了句:「别误会,你很棒。抱歉,是我失控了。」他的下身还插在冯源的体内,两个人身上都还掛着上衣,浑身看起来又脏又乱,佈满汗液和精液,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冯源放开段青玥的脖子,人无力的往下滑了一下,马上被男人接住。
双腿间红肿的穴口顿时滑下了叫人尷尬的浓稠液体。
「还能站吗?」伸手拿来架子上的纸巾,他让冯源扶着自己帮他擦拭一身凌乱。
那人点点头,似乎还没完全从快感中回神。
在段青玥的协助下略为整理,把牛仔裤穿上,冯源扶住男人的肩膀,觉得脚步虚浮,差点没办法站稳。
「你需要清理一下……那个。」
顿了两秒才明白过来那个的意思,冯源瞬间烧红了脸颊。接下来马上觉得糟透了,他居然被段青玥射在里面了。
交往以来的性爱里,段青玥向来控制力极高,除了他被下药的第一次,和把他惹怒的那一次,他没有再试过射在他体内。
这大概……很难清理。
天啊,照现在的局势来看,他还需要回家呢!他简直想为自己的衝动破口大骂了。
妒忌果然是毒,醋喝多了必然伤身,不好不好。
看冯源脸色发青的扶住墙壁让自己站稳,他唇上还有因为隐忍叫声而啃出来的血痕,段青玥无预警的心又揪痛了一下。
「没关係……我先回去了。」挣扎着打开储藏室的门,冯源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难看,「酒钱先给我佘着,下回来才给你。」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下一秒却一个踉蹌差点直扑地板。段青玥心提了起来,连忙衝出来拉住他。
望向储藏室的步道连接上二楼的步道,他一秒决定直接把冯源扛上楼。
抄起冯源的腿,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把他打横抱上楼,打开门的时候还听到倾城在客厅里讲电话。
开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来对他们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就背过身继续用日文和电话里的人交谈。
「我不想继续听你说了….」
没理会倾城,段青玥把冯源拉近了自己的房间安置在床边,然后去浴室放热水。
「我看我还是回去好了。」觉得气氛有点怪,冯源爬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提步又往门口走了两步马上被段青玥拉回床上,「待着。」
没办法抵抗段青玥的强大气场,冯源立马乖乖听话。之后眼睁睁看着他去打了内线电话给楼下的伙计,「bar今天就交给你们,我有些事……嗯,拜託了。」
说完转身回到冯源面前说道:「你今天住下。」
「……你的朋友怎么办?」冯源下意识以为段青玥会让倾城睡房间。他可不愿意和不认识的人同床。
「嗯?你说倾城?」
真是个跟他相配的名字啊…….干嘛叫得那么亲密啊?!
冯源马上拧起了眉头,心里又觉得不爽了。
「他睡书房。」倾城来的当天晚上他就订了一张客用床铺,把书房整理出一个地方让倾城临时落脚。
听他那么说,冯源立刻又感觉好多了。
唉,自己这样实在不要得。
「先去洗个澡吧?我帮你把那个弄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昏迷的时候被处理就算了,神智清醒的时候这个脸冯源可丢不起。
在段青玥略带关爱和迟疑的眼神下,冯源慌张的抓了毛巾衣物逃进浴室,生怕下一刻男人强硬的接手要帮他清理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