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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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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天居然这样就让人给糊弄去了,冯源不甘心,隔天胡乱收拾了一堆东西就决定蹭段青玥家里去。

就算不能在他那张蚌壳嘴里挖出什么事,想必也能听到倾城那里漏出一些消息。

怎么知道段青玥死活不让他住过来。一轮角力,到冯源破罐子破摔提起气打算跟段青玥狠狠的大吵一架的时候,却被他拎起衣领丢了出去,「别闹,倾城回去前不能留你过夜。」

倾城还在他家里,就代表藤堂鹰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落幕。换句话说,他这里并不安全。要发生什么事,他担心没办法保护他们周全。

所以冯源这时候呆在他自己家里是最安全的选择。

无奈不知道这傢伙吃错什么药,居然卯起来跟他胡闹,行李收拾了一大堆打算过来跟他同居。

这个节骨眼上是万万不可。

冯源气疯了,又觉得有点无奈。努力了将近一年,却好像在原地踏步。倾城来了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己像从来没了解过这个男人。

「那么珍惜人家不说出来他不会知道,你闷骚的功力犹胜当年。」才关上门就听到倾城翘着脚坐在沙发上乱按着遥控,还顺势调侃他。

连反驳的话也懒得说,段青玥一把抢过遥控关掉电视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说不该说的。」

「该说的范围很广。」

「你进黑道那段说了。」

「……」倾城你这个大嘴巴。

忍不住腹诽了倾城一句,段青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谁让你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俩人要在一起不外乎三件事:坦白、宽容、爱……要是都做不到不如早分了,免得往后痛苦。」要不是看在段青玥跟他有纠缠至深的过命交情,这种间事求他他也不乐意管。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所以这事情结束我就会离开他了。」垂下眼,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段青玥不需要说出口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有时倾城会痛恨自己那么有看人的眼色,想要装蠢也没办法,「我腻了。」

「哪方面?」

不被尊重、身为男人却被当成男宠养着、大小事全不让他知道、瞒着他不让他费心,还有许多许多的种种。藤堂鹰根本没有把他当成伴侣来看待,他只是再也受不了了。

看倾城没有回答的意愿,段青玥又问了一句:「不爱他了吗?」

爱又有什么用?倾城苦笑。他知道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青玥也知道答案,「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一时俩人皆无语。段青玥从来不懂怎么安慰人,最后也只是拿来烈酒陪千杯不醉的倾城喝到天亮。

他只懂这种安慰人的方式。

怒气冲衝的回到办公室,冯源心里不断的腹诽段青玥。

虽说知道他和倾城不是那种关係,但是还是觉得不解,为什么他不让他去那边住几天呢?

难道他害怕过去的事情被挖掘出来会被自己嫌弃?暗忖半晌冯源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男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爱自己,所以大概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感想完又被自己这个否定伤到,冯源忍不住扶着脑袋叹了口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

「冯源!见到你真好!」上司邹祁麟进办公室一看到冯源马上就把他抓进了办公室,「有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麻烦的事我不干。」

「这次非你不可啊!」邹祁麟双手环胸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哪次你不是这么说,上次义大利你也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把我丢过去。」现在他正为了恋爱心烦呢,他腾不出多馀的脑容量来处理太麻烦的工作。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日本那边的工程出了点问题,需要负责人过去一趟。我下星期要去义大利走不开,其他人在赶高雄的酒店工程,这阵子剩你比较间,你就去一趟吧?」日本那边的森本先生对冯源有点意思,派他去事情比较容易谈妥。

他手下比较有眼色,懂得见风使舵的伙计属冯源最得他心。要把森本搞定,除了他大概没有其他适合的人选了。

听邹祁麟这么说冯源就知道大抵是开脱不了,「几时出发,要去多久?」

「明天出发,一星期。住宿交通森本先生会招待你。」

「回来我要放一星期假。」

「三天。」敢情还和他谈起条件来了,邹祁麟挑起了眉头似乎觉得有趣。冯源一直是工作至上的人,过去不曾像这样跟他谈过条件。

「五天不然你让别人去。」森本是喜好男生的老色狼,邹祁麟心里打什么主意他又不是不知道。不拿回一点补偿不是赔大了?

「成交!」

看时间也差不多快下班了,于是冯源就直接离开公司去dusty报到。

数度开声想跟老闆说自己要出差,却莫名的没办法说出口。他心里隐约因为早上的事觉得不痛快,又觉得反正老闆不把他当一回事,说不说也不太重要。

心情正差,抬眼却看到段青玥敞开前襟的胸膛上那枚明显的痕跡。

男人不遮不掩的,大方让烙在胸口上那枚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呈现在别人面前。似乎正昭示全世界他是有主的人那样。

发现这件事又让冯源心情意外的飞扬了起来。

谈恋爱真是考验神经,起起落落的教冯源大感吃不消。

「冯哥,那个是你弄的哦?」段青玥的伙计振阳忍不住凑过来小声的问道,那惹眼的咬痕已经引来不少顾客的探问,他也忍不住好奇死了。

「你说呢?」抿了一口手中的stinger,冯源挑了下眉,虽然没有把答案说白,却大有除了我还有谁敢这么干的气势。

「哇啊……哥您太强!小的们万分钦佩。」说完本来要回去忙自己的事,不经意却看见了刚踏进dusty大门的阿康。

冯源是有点眼力,以前就知道振阳对阿康有那么点意思,但是阿康喜欢的是他这一型的;兴致一起,他随口对振阳透漏了一些消息,「阿康最近失恋,你多留点心,说不定会有机会。」

「冯哥你在说什么啊!」振阳被烧到尾巴般跳起,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转眼压低声扭扭捏捏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还没瞎呢!」

振阳和冯源交头接耳的模样看在段青玥眼里意外的有些刺目。他不动声色,把内心深处那一点莫名的骚动压了下去,转身眼不见为净,给客户倒了一杯啤酒。

明天一早的飞机其实也该走了,都留了一晚却还是没和段青玥说上话。冯源喝完酒随手在吧台的桌上留了便条,付账的时候塞到段青玥手上。

瞄了眼便条上的留言,冯源只是简单交代了明天要飞日本,一星期才能回来。

落款处还写上了“要想我”的字样。

之前在dusty门外跟冯源告白的那傢伙还死心不息的盯着男人的后脑看。发现自己注意的目光后甚至挑衅的瞪了自己一眼。

段青玥大可以不加理会,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乱。

他想直接把冯源抓起来吻到他腿软,顺便公告天下让俩人的关係坐实。却又担心这个时期公开会为冯源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最终,也只能任由人付了帐离开。

于是长达五年来一直觉得手机很麻烦的段青玥,上网刷卡买了台智慧手机。隔天到货,传了封短讯把那天晚上没说出口的话简讯到日本给冯源。

路上小心,安全回来。

没办法,他实在有太多不好的回忆留在日本,如今知道男人要到那边去出差,不免有点担心。

担心之馀心低隐隐约约浮现一层难以捉摸不好的预感,他莫名的觉得不安。

对着陌生的手机号传来的简讯,冯源楞了许久,左思右想除了上司和同事,唯一知道自己出差的人就只有段青玥。

同事们不曾传过那么温馨的短讯,段青玥却没有手机..….试探性的回传,老闆新手机买多少钱?

马上得到一万七的回复。

忍不住抱着手机笑弯了眉眼,觉得段青玥真是一板一眼!

不过这样的男人他也觉得可爱得不得了就是了。

马上来偷拍的照片设定为段青玥的来电显示。愉快的心情却没维持多久,就让来磋商工作的森本色老头破坏光了。

色鬼拥着他腰的手得寸进尺的往臀部摸去,过往为了工作也不是没有试过忍气吞声,但是自从有了段青玥之后,这样的牺牲就让冯源越发难以忍受。

不着痕跡的避过森本的非礼,冯源努力端起笑容说道:「关于我们公司和贵公司的合作已经抵达签约阶段,为了以示诚意,邹先生特地派我来完成最后的步骤。请问您将签约安排在什么时候呢?」

「咳咳,这个请您放心,基于一般手续要求,我们有一些合约内的疑问需要跟冯先生您核对一下。签约当然是在一切事物处理妥当之后。现在先要请您跟我们去巡视下签约相关的地点楼盘……」之后当然免不了一起去喝酒作乐之类的活动。

想到每一回跟日本这边合作那些多到数不清的应酬交际冯源就有点想吐了……不行,得提起精神来,「那么还请森本先生多多指教。」

紧接着无数次的应酬喝酒、拼命被灌,然后被吃豆腐。数不清是第几次把在他大腿上磨蹭的猪蹄抓下来,冯源发青的脸色在夜总会昏暗的灯光下不是那么明显,「抱歉森本先生,您先喝,我去个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稍微洗把脸振作,冯源忍不住在心里抱怨。

这什么地方啊?环境差、酒难喝、消费高还要忍受超级色狼森本猪头的非礼。真的就快受不了了。

不过也是啦,他又不是来享受的。趁着席间休息的短暂时间,他突然好想得到老闆的慰藉。于是拿出手机。

看着待机画面半晌,最后还是决定不打。要是这时候听到老闆的声音,接下来三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挨。

因为冯源离席太久而寻来的森本正好看到他在看手机的画面,却突然像被什么惊异的画面吓到一般,「你为什么会有“帝王”的照片?!」

手机被人粗鲁的夺走,冯源楞了一下,马上抢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手机再度被人夺走,森本着迷这般的望着待机画面,仔细的观察了遍,「绝对没有错!虽

然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但是他脸上这条疤…我不会认错的!他就是九年前在新宿一代和倾城齐名的牛郎界帝王--aoi(青)!」

「怎么回事?!」

听罢冯源脸色整个沉了下来,从来没看过他脸色那么差的森本也不禁被吓住。

「因为……曾经很迷这个人,所以有去查过一些他的事情。」森本咽了咽口水,觉得现在散发s气势的冯源看起来也异常很迷人,「关于倾城和青的悬赏到现在始终有效,当年他们突然退出歌舞伎町,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为他们疯狂的人很多,想知道他们消息的人也不少,所以我才会……一时太激动。」

抢回自己的手机,冯源压下自己的怒气,「你想知道这个人的消息?」

森本立刻点头如捣蒜「对。」

「明天把合约准备好,我还有一些问题问你,事情都办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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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噁心的廉价旅馆里,男人靠在门板上讲电话。房间里传来激烈肉体碰撞的声响和低低的喘息声并不影响男人跟电话那头的人沟通。

「今天他状况不错,接了五个客。性子烈的客户喜欢。中途有些撑不下去了,给他打了一剂魅药。」满身脂粉气的皮条客对电话里的人交代,对方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

段青玥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是梦。

这是他这辈子最黑暗的时期,他有时候会想,别人18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大概就是高考、上课、放学、回家、和朋友玩乐……对父母撒娇、或者谈个恋爱之类的小事。

母亲逝世后他被买到日本,失去了自己的自主权,被人逼着出卖肉体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逃走还是反抗都会被毒打几乎每一天都被教训。

身上的伤好了又来痕跡不断,因为他不听话,那些人对他当然毫不客气。

只要有客人愿意玩,3p、5p、sm无论是什么玩法他们都会答应。反正承受的是他,他们不需要负责。

只要不玩死大抵不会出问题。

万幸因为他不服输,烈得在这圈子出了名,为了保持他的卖点,他们不会对他使用毒品。

要是沾上那个,他这辈子真的会连最后的尊严也被剥夺。

床上的男人将青年的手绑在身后,拉起他的上半身让他对着镜子,大起大落的操弄着不能承载更多液体的肉穴,「喂,好好夹啊!」

青年浑身脱力,只得任人摆动。男人插了几下,便把他放下,似乎觉得有点没趣,点燃了香烟休息一下。

吸了一口,喷在青年伤痕累累的背上,那上面有鞭痕、刀伤,那样斑驳的痕跡在青年微喘的肉体上静静的起伏着,让男人突然有种肆虐的兴奋感。

拉起青年的腿,男人硕大的肉器再一次狠狠插入,挺动的同时弹落烟灰,用青年汗湿的背部充当烟灰缸。

呲嚕声伴随着焦味响起,突如其来的痛感青年肉穴猛的一阵收缩,夹得男人忍不住舒畅的叫了出来,「嗯啊!真棒,再来!」男人食髓知味,唇上掛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挺动着下身又拿起了放在床边柜子上的香烟。

「啊啊~先生这样我们很困扰,不能让宝贵的商品受伤啊!」收拾残局的皮条客检查了摊在床上青年的背部,那里有着新烙出来的烟痕,连忙装模作样的叹道。

光看青年伤痕累累的背就知道这些人并没有把这些所谓商品当成人看待,男人只是讥嚣的轻哼一声,「不是要钱吗?我加给你就是,这小子挺倔,我喜欢。下星期我还来,给我留着。」

「着小子现在是我们这边的热销商品呢,听说老闆要让他去参加“夺魁”。」

歌舞伎町地下三年一度的竞技比赛,当然比的是做爱,「这小子干体力活挺不错,要是赢了,不只能赚一大笔,简直名利双收,老闆一定会很高兴。」

段青玥默默的看着,同时心里回想,那个时候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呢?

啊……对了,他想要玉石俱焚。

他想让这些人相信他能赢,丢大钱下注在他身上,然后让他们连身上的内裤都赔掉。

也想藉由这样子的报復,把自己的命给一併赔掉。

要不是遇见倾城,那些气疯了的男人,大概会活生生把他那双鄙视他们的双眼给挖出来。使用远远超过他想像力的残忍手段把他折磨到死。

只是脸被划破,已经算是讨了个天大的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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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冯源跟森本雷厉风行的签好合约,用最快的速度把该完成的事务全部处理好,结束后俩人来到一处静謐的咖啡厅相谈。

「说吧!」冯源脸上扯出一抹冷冰冰的假笑对森本说谎,「我也对这个男人也有点兴趣,照片是我偷拍的。要是你给的情报有点价值,我就把我知道的情报跟你交换。」

森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段青玥16岁被买去抵债,18岁参加“夺魁”(比性爱持久力的比赛)位居第二被毁去容貌后又被卖给当届得胜的卖淫集团。花了仅仅两年便与红遍新宿的“后”齐名成为新宿歌舞伎町的“帝王”。

「要是你怎能提供“青”的线索,所得到的奖金我们可以分一半!」

「听起来很吸引呢~奖金有多少啊?」装作一副市侩的模样,冯源压抑胃部翻腾的胃酸。

这确实是比黑道更让他难以接受的过去。他听得心惊,却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只觉得眼前的森本不断游说他把段青玥供出来的嘴脸让他说不出的噁心。

「无论生死,悬赏一亿日元。」

「哦?价钱蛮高的……」假装意外于赏金的高价,冯源心里只想要打发对方,于是转念说了个谎,「经过9年还有这样的价钱,可见这人价值非比寻常!」

「你知道我常到义大利出差,有一次恰巧在那边的咖啡厅里看到这个男人了。虽然破了相,却还是很引人注目。我鬼使神差的拍下了他的照片。」冯源一幅很遗憾的模样,「虽然对赏金很感兴趣,但其实我跟这个人不熟呢……调查的事情就拜託你跟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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