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其琛上楼之前,钟歆稊与蓝铃恩的话题草草的结束了。
她们两个达成自己的秘密协议。因而当暘靖识破铃恩那双哭红的双眼,歆稊立即站出来替她阻挡质疑,对于事件发生的过程与细节保持缄默,难以想像的同仇敌愾。
然而,当歆稊送铃恩上计程车,独自走回咖啡店,其琛显然没有耐心了,他在第一时刻走到她的面前,问句带有一丝胁迫回答的意味:「她跟你说什么?」
歆稊依然没有正面答覆,反而收拾起自己的电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着:「不是约好今天要带donna去看兽医吗?我们走吧?」
「那件事可以等一下,距离五点还有……」
「我到外面等你。」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冷漠的打断他的好奇心。
歆稊在离开之前没有忘记将视线扫过週遭的人群,好友们关心的眼神、几个正在阅读的学生不经意打量吧檯的热闹景象,骆其琛已经连观察这些都失去判断能力了吗?
站在店门口。歆稊突然想起,其琛主动和她聊到蓝铃恩的那一天。
当时,他靠着沙发柔软的椅背,非常放松的牵着她的手,毫不保留的告诉她,他会和铃恩在一起是对方倒追,他当下竟也傻得没有细想自己的感觉,包容她的任性与幼稚、陪伴她经歷错误与解决。直到铃恩提分手,说自己变心,他才猛然惊觉这份关係比起情侣更像是兄妹。
他说他小时候很渴望有一个会撒娇的妹妹,铃恩刚好填补上那个空缺。
理智上,歆稊理所当然可以通盘接受这一些解释。可是,感性上,要看自己放在心上的男朋友聚精会神的关心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奇怪。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向其琛停车的地方,沉默地。
「她到底为什么会哭成那样?」系上自己的安全带,其琛没有发动引擎。
歆稊凝视着挡风玻璃外的黑色名牌轿车,好像需要思考一个世纪才能将脑袋瓜里的句子拼凑。现实人生毕竟不是偶像剧,不是每个困难最后都必然能有解决方法:「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想要出面陪她解决吗?」
「当然啊,如果是你的家人遇到问题,你不会想帮忙吗?」
「我会,但也要看看我是不是能帮得上忙吧。」
追根究柢,其琛信誓旦旦将铃恩看作妹妹,这是歆稊无法拒绝的理由。虽然她从小寄人篱下,但是姑姑和堂哥堂姐依然待她很好,而其琛是独子,现在有机会当然也会想保护妹妹啊。
「你还好吗?」其琛伸过手想要拍拍歆稊的肩膀。
但她躲开了。她望着车子照后镜里的自己,说话音量小又语无伦次,如果不是车窗紧闭,其琛可能根本听不见:「我没事,只是有一点担心,没关係的,如果你认为这是对的事情。」
「歆稊?」他看出事情不太对劲,可是却完全误解她在乎的理由:「假如有一天我们分手,我也会把你当作家人,我会……」
话一出口,其琛就后悔了,再怎样也不应该说出分手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