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瞿清白还不会多想,可陈厝作为一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已经脑补出了非常多少儿不宜的东西,他几经权衡,终于还是决定当一个缩头乌龟。
车厢内的气氛极为尴尬,祁景抬起头,和江隐对视了一会,脸色几经变换,终于一把拉开车厢门,拂袖而去。
第65章 第六十五夜
祁景疾走到火车的吸烟处才停下来,手里还攥着那件球衣。
他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但一个正常男人被室友偷偷藏起自己的球衣……感觉总不会太好吧?
身后有些声响,祁景回过头去,就见江隐立在车厢处。
他深吸了口气,手中球衣松了又紧,终于道:“是……不小心拿错了吗?”这种自欺欺人的事真不像祁景干的,他应该怀疑他,质问他,疏远他,但……那是江隐啊……
偏偏这人还不领情,只看着他,一语不发。
什么也不说,就是不想撒谎了。祁景真要抓狂了,江隐是不是缺弦少筋,这种尴尬的空气他都感受不到吗?
祁景羞愤交加,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咬牙道:“江隐,你是不是……”
“祁景。”江隐忽然叫了他一声。
祁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他想说什么?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江隐说。
说完他就走了。祁景一个人楞在原地,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哪样?江隐明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这个人总是话说一半留一半,存心让他难受吗?
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中,祁景回了卧铺房间。
里面瞿清白那个没心没肺的正缠着江隐问东问西,他也对江隐是白泽这件事很感兴趣。
“江隐,你真的进过秦始皇的墓吗?”
“没有。秦始皇地宫里全是水银,进不去。”
瞿清白有点疑惑:“那他们怎么传的那么神?说你进去过帝陵?”
陈厝“嗨”了一声,说:“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越有名是非越多,这你还不知道。”
江隐沉默了一下:“始皇墓旁有大大小小四百多个陪葬坑,我倒是去过几个。”
瞿清白瞪大了眼睛:“你去那里干什么?”
“找画像砖。”
陈厝浮想联翩:“我听说一块秦砖价值连城,你有没有……”
瞿清白打了他脑袋一下:“那是文物,要上交国家的。”
陈厝直笑:“还上交国家呢,你现在封建迷信盗墓刨坟倒卖文物都占全了,我把你上交国家让你牢底坐穿信不信?”
他俩又开始拌嘴,江隐和拉门进来的祁景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移开了目光。
祁景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你看他你看他,心虚了吧!还说不是那么回事,以前他眼睛都恨不得粘我身上的!
在有些诡异又十分和谐的氛围中,他们终于回到了北京。
真是恍如隔世,没有黑漆漆的阴森墓室,没有危机四伏的道观,没有心怀叵测的人,只有干干净净的大学校园。
办理完了一通手续,挨了班导一通臭骂,再上课的时候,梁思敏凑过来笑问:“祁景,你们去哪了?七天假期都不够你们浪?”
陈厝装模作样的叹气:“没办法,实在是乐不思蜀,要不是班导太凶,我们还想再玩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一脱险,这人又开始装大尾巴狼了。其实别说十天半个月了,再多待几个小时他都受不了了。
祁景不怎么说话,他在专心补笔记,梁思敏一只纤纤素手帮他按着本子,把笔记借他抄。他们专业好,课业重,落了这么多天课,笔记厚厚一沓,祁景笔走龙蛇,已经抄完了大半。
陈厝支着脸,叹了口气:“唉,校草就是好,还有人借笔记抄。我们这些就没人疼了。”
梁思敏脸一红,祁景头也不抬的说:“等会自己去复印一份。”
陈厝笑了起来:“乖乖,能给我讲讲就更好了。”
他们又聊了一会,梁思敏见祁景还是专心抄笔记,不由得咬了咬唇。她作为系花,功课好长得漂亮,妥妥的女神级人物,不少人把她和祁景往一块凑,她自己也有点那个意思。
可是祁景不知道是太直男还是对她无意,总是那么冷淡,让梁思敏十分挫败。可能猫系男子就是这么难追?原本还以为上次的舞台剧能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谁知道她直接断片了,之后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还连着感冒咳嗽了好几天。
忽然想到了什么,梁思敏眼睛一亮,神神秘秘的说:“喂,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
陈厝问:“哪个?”
梁思敏悄悄指了指后面:“关于……江隐的事。”
祁景这才抬起头来。江隐没和他们坐一起,瞿清白是外专业的,回来后也忙得焦头烂额,江隐就又和以前一样,孤零零坐在了最后排。
他终于开口:“他有什么事?”
梁思敏压低了声音:“就是论坛上那事啊。江隐又去gay吧了。”
陈厝一愣,随后都要笑出来了:“不可能!”江隐这些天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在墓里出生入死,要是还能分身去gay吧泡男人,他这就不是一般的牛逼了。
梁思敏见他不信,有点急了,掏出手机来点了几下,把屏幕亮给他们。
“你们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