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疯狂追逐、失去控制的自己,她再也要不起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更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十年,足够让她挥霍。她不是放弃,只是不再等待不可能的奢望而已……在国外时而茫然、时而清醒的四年时光,让她学会看清,也不得不看清,只是这样而已。
当客运到站,时间已是黄昏。
白白走了几步路,越走越慢直到停下,望着天空好久、好久,突然使劲的、深深的,吸足了饱满的氧气,胀到连胸腔都在隐隐作痛才打住,然后再缓慢的吐出,像是要把胸口中长年累积的闷窒感一口气全部吐出般深入,一连重复了好几次,只是喉间的哽涩,却怎么也退不去……
于是,白白用力闭上眼,咬紧牙关。
『她是谁?』
我是……白罌粟。
『喜欢我?不,你喜欢的一直都是我身后的那个影子。』
不是的……我喜欢的人是──
截断了所有不该冒出来的思绪,几秒后,当那双眼再睁开时,又是那个平静得近乎无慾的白罌粟了。
她昂首阔步,举止间已无丝毫迟疑。
因为言哥说过啊,要假装坚强就要装得彻底,就算坚强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能装得让别人也看不出来自己的脆弱的话,只要能骗过别人的话,总有一天也可以骗过自己,然后,或许就可以期待『假的』变成『真的』那一天的来临也不一定。
她很认真的奉行言哥说的每一句话,不是因为相信奇蹟,只是因为相信他这个人而已。
「白白?」
闻声,她疑惑的转头,再眨了两下眼,看见那个站在雕花大铁门前优雅依旧的身影,惊讶而怀念的笑开,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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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想叫人失望,所以匆匆迈开步伐,但是最后又害怕付出更多,所以草草结束,总是不断如此,然后不停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