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瞬间坠入地狱般,骆雪以为她听错了,直到看见任展天的身影奔出,她才回过神来,两手提起裙摆,急急跟在任展天身后。
没气了?怎么会突然没气了?会不会是那个婢女探错了?齐渊气息本就微弱,稍不注意,漏了那一丝浅薄呼吸也是有可能的。
齐渊厢房就在前方,没几步距离,骆雪便已踏入房中,任展天正在诊脉,而后又将两指搁在鼻间,再将手掌放在胸上,骆雪站在一旁,等待着任展天的答案。
不一会儿,任展天停下所有动作,他的表情很冷静,骆雪以为任展天探到了他的生息,正要放下心中大石,任展天却说出让她震惊不已的话语,「齐渊死了。」
听见此语,骆雪感到晴天霹靂,她看着任展天的眼眸,齐渊死了他却彷彿无事一般,内心一股怒气涌上,她紧紧抓住任展天的双臂,「不可能,如果他死了你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可能!」
骆雪气力之大,五指深深陷入任展天的臂膀之中,但他没有阻止骆雪的动作,一双眼流露出骆雪从未见过的无助,「你要帮我。」
这时骆雪才意会过来,任展天对于齐渊将死也是满心慌张,但听任展天的语气,他好像还没有放弃希望,骆雪赶紧打起精神,现在他们得静下心来,才能为齐渊博得一丝生机,「好,我该怎么帮你?」
任展天扶起齐渊的身躯,将他上身遮蔽全数褪尽,同时,自己也坐上了床榻,「近来给他服用的药方太过阴寒,虽能暂时抑制寒毒,现在却让寒毒以更强大的力量反噬,我现在要以内力强行迫出寒气,当我将寒气聚于心口时,你便对准他心口两个穴道下针,藉以导出寒气。」
闻言,骆雪不免大吃一惊,这可是会左右齐渊生死的大事,「但我才学了皮毛,针灸之术更是近几日才开始接触,我恐怕……」
话未说完,任展天又下软榻,将骆雪扯入怀中,他明白她内心的顾忌,但他也是分身乏术,除了骆雪,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助他,「我相信你。」
一股好闻的香味窜入她鼻间,那是属于任展天的气息,宛如春夜的自然清香,抚慰了她的不安,她明白,任展天不会拿齐渊的性命为赌,如果能有更好的人选,任展天就不会请她帮忙,她定了定心神,「好,那我们开始吧。」
任展天微微点了头,回过身在齐渊身上指出该下针的穴道,「等我的指示你再落针,两针要同时,力道不能太轻,我怕毒气会把银针逼出。」话语方毕,任展天闭上眼,一个运气,手掌贴上齐渊的背部,试着为齐渊开闢一条生路。
骆雪半跪在床边,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深怕错过任展天的任何动作,过了一刻,任展天的额际开始冒出冷汗,却还等不到任展天的表示,衣袖被她拧出许多皱摺,心中充满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