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的头……好痛……」我用一手撑起身体,一手用力揉着太阳穴,现在我的头就像快爆炸一样,痛得要命!这让我想起二十岁那年生日的疯狂派对,一群损友买了二十瓶啤酒拚命灌我,但我到第六瓶时就不行了。隔天一早醒来我的头也是很痛,只是现在痛得比那时还厉害,我铁定喝了不少。我不停地眨眼,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什么事。
我记得去了酒吧,喝了几杯后回来,还带走一打啤酒。我躺在沙发上喝酒,然后……然后呢?
我气愤地甩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正当我充满在喝醉的懊恼时,我听见从浴室传来的开门声,有人正试着弄乾自己湿漉的双脚,之后脚步声朝我房间过来。我还来不及摆出防御的姿势门就被打开了。
「喔?你醒了吗?」站在门口的男人悠间地用毛巾擦试着他那头蜂蜜色的发,赤裸的上半身让他令人忌妒的肌肉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眼前。是不是只要是黑道的身材都那么好啊?
「很抱歉擅自借用了你的浴室和洗衣机。」他停顿了一下。「呃……我还拿了一条新的毛巾跟一支牙刷,希望你不会介意。」
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聚焦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残忍的双眼告诉我这是事实不是幻象。而且这个男人正朝我走过来。
「可以告诉我你把吹风机放在哪吗?」他边擦头发边问。
「夏弈昕你在我家做什么?」我大声地问。
「啊有了,找到了,借一下。」不理会我的问题,夏弈昕逕自从我梳妆台的抽屉内拿出吹风机,插好插头,把开关开到最大。
该死的!他竟然用吹风机那吵杂的声音忽略我。
我起身准备夺走他手上的吹风机,威胁他这是私闯民宅时,我发现棉被外传来的寒意。
我的衣服呢?
「啊──」我放声尖叫。
夏弈昕急急忙忙关掉吹风机。「干嘛叫啊?吹风机那么大声都还听得到你在叫。」他这话比较像是抱怨而非关心。
「衣服……」我用棉被捆着身体。「该死的!为什么我会『一丝不掛』?」我问。
只见他摇了摇头。「看来你国小的国文老师真的没把你教好,上次是修辞,这次是乱用成语。」他说。一句肯定句。
「少废话!」愤怒和害羞衝上我脸颊,现在我的脸一定很红。「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家,还擅自使用我的浴室?」
他俯下身端详了我的脸。
「干嘛啦?」我羞愤地瞪着他问。「回答我啊!」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问。我摇头。
他叹了口气。「看来你也是那种喝醉酒就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事的人。」
「什──」
「身为同病相怜的同胞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他说,一副自己很伟大的样子。我拿起身后的枕头砸向他。
「欸!」他举起手想要阻挡,但慢了一步。正中目标!
「废话少说!」我狠狠瞪着他。
「好好好,有话咱俩慢慢说,别动手动脚的。」他放下枕头后慢条斯理地穿起不知何时出现的衬衫。「有几件事我得澄清一下。第一:你没有一丝不掛,你的内衣裤都还在。」
我朝他砸第二颗枕头。
「说好不动粗的。」这次他成功闪过。
「你这死变态!」
他站成三七步,把手环在胸前,留下一半没扣完的扣子。
「有点耐心听我说完啊!」他说。
「给你一分鐘。」
他翻了个白眼,把手松开让它们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第二:我为什么会在你家?是你拉我进来的。第三:为什么我擅自使用你的浴室?因为我需要好好洗个澡。第四:为什么要脱掉你的衣服?正如同我需要好好洗个澡的原因──你、吐、了。」他缓缓说出最后三个字。「还吐在我们两个身上。」他一口气说完其他的,还强调我是罪魁祸首的事实。
我闭着眼努力回想。脑中出现我手拿着啤酒一边转着夏弈昕傻笑的画面。我甩头,试图赶走那些丢人的记忆。
我的天啊!
「想起来了没?我很好心地帮你清理那些瓶瓶罐罐跟呕吐物,还有散落一地的书,外加把你臭得要命的衣服洗乾净晾起来,而你──在睡了一觉醒来后却责怪我是个变态?」他指着我说。
「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变、态!」我说。
「喔?」他走到我床边。「你就那么期待我做些变态会做的事?」他抓住我一隻手,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我想给他一拳,但这样一来就没手抓住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