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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受伤的曲赋舲,雷少廷与仇衍奋力杀出红香榭外围的包围网,之后他们并不奔回飞驍山,而是在小心掩饰之后进入城里的某间大客栈。
「少寨主!」广兴客栈的掌柜认出来人之一的雷少廷。
龙天寨在城中的秘密据点,除了红香榭外,还有二处,广兴客栈与金城赌坊。广兴客栈和金城赌坊的营业并未因龙天寨的解散而结束。
「我们需要房间和一些伤药。」
「好,伤药马上来,我先领你们进房休息。」掌柜立刻领他们进入上房。
雷少廷与另名男子身上都有几处明显的刀剑伤,普通伤药就能应付,可是女子脸色苍白、呼吸不顺,怕是内伤不轻。
「需要请霍大夫过来看看吗?」掌柜提议道。他知道龙天寨的霍长平正待在金城赌坊调养照顾寨主雷起的身体。
「不用麻烦了。」曲赋舲婉拒了,她转头催雷少廷拿出日下无双掌的药方给掌柜。「这是救醒雷起寨主的方子,请快差人送过去。」
眼下好不容易得到药方,不应劳烦霍长平而耽误到他救治雷起的时机。
「可是……」雷少廷明白师姊的心意。
「雷大叔的伤势要紧多了。我的内伤,自己运功调息便行。」
曲赋舲心里暗想,好在赫连傲杰对她击出的只是寻常掌式,若他以其独门绝招日下无双掌伤她,她恐怕抵挡不住命已归西。但,她如今又活了下来,她不会忘记家仇,更不会放弃对赵晋报復!只是,以后还能有机会吗?而且经过此次,赵晋身边的防卫只会更为严密。
一旦拿到药方救起雷起,柳青青对他而言已再无任何意义了吧?雷少廷自问。可是心里的落寞与消沉在在否定了这假设。曾几何时,她对他而言,不再只是单纯的人质,她的倩影已在他心中窃取了位子,消抹不去。但今日一别,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不是?
望着曲赋舲、雷少廷他们两张愁眉不展的脸,仇衍站起身子,大嚷起来:
「都怪赫连傲杰强出头坏了事!」
新仇旧恨一涌上来,仇衍开始骂个不休:「打着『惩善除恶』的大侠招牌,事实上却是个连善人恶人都分不清楚的大蠢蛋!一个大侠真正该有的仁义厚道,是一丝丝也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就把看不顺眼的傢伙宰掉,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等等!」曲赋舲喊停。「你对他倒是所知甚详?我挺好奇他是如何惹上老兄你的?」
「唉!好汉不提当年糗,不过既然是曲师姊提问的,小的就一一道来——话说当年我仇衍浪跡天涯,一时缺了盘缠,只得偷进大富人家家里借点银子,却没想到竟然莫名地扣上『京城大盗』的帽子,后来就被赫连傲杰给盯上了,他把我整得可悽惨了!虽然,偷渡本来就是不对的,可是行走江湖,谁都有不便的时候嘛!更何况我那饿得只剩皮包骨,只是想填饱肚子,谁知道竟头昏眼花地闯进大官家里,什么都还没捞着就被打了出来,还污给我京城大盗的大罪名!赫连傲杰追着我跑时,干嘛不设身处地替我想一想?他以为大伙都跟他一样,背后有个有钱的老家靠吗?」
看他说得又气又喘,曲赋舲替他递上茶水。
「啊?怎么好意思麻烦曲师姊呢?更何况你还受着伤——」接过茶杯,仇衍瞥见曲赋舲腕处的一圈瘀青,哇哇大叫:
「赫连傲杰那个混蛋!竟然把曲师姊你的手掐到乌青!他难道一点都不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吗?」
曲赋舲撇嘴自嘲:「在他眼中,我只是个罪大恶极的兇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