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波尼斯被薇薇调教得很服帖,让他穿旗袍、女仆装和兔女郎装,他二话不说就穿上了。
上辈子薇薇会被沙克达找到杀掉,一方面是她变成人彘后不便出远门,另一方面是她没认真跟他斗。这边沙克达经过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薇薇,冷静下来分析,猜到她可能也重生了。
他很想告诉她:回来吧小薇,叔叔这次不会杀你了。
且不说他联系不上她,就算能收到他发的消息,站在薇薇的角度,她肯定不会信任他,毕竟上辈子他残忍地在她活着的时候把她开膛破肚了。
沙克达在薇薇以前住的房间里,怅然若失地看着他贴在衣柜上的她的照片,然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用一条鹅黄色的女式内裤撸动自己的肉棒。柔软微凉的布料被他的体温焐热,带来的刺激不如刚用时要爽。
薇薇只是穿过这条内裤,他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全是干净的,她走的时候都没给他留下一条带味的。
好怀念上辈子那个绕着自己转、打探自己秘密的小姑娘,那会他却不懂珍惜,还用烟头烫她。沙克达觉得差不多到时候了,抓起一件喷了她常用香水的文胸,把脸埋到里面嗅着夜来香的味道射精。
他想起一个童话故事,有人在海边捡到一个漂流瓶,放出了被关在里面几千年的精灵。最开始精灵发誓有谁把它放出来就实现那个人的愿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灵的内心逐渐扭曲,决定恩将仇报杀死把它放出来的人。沙克达觉得自己的心路历程和那个精灵很像,原先刚重生的时候他想要好好宠爱薇薇,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结果她一声不吭跑得没了影,徒留他在原地慢慢积累怒气。
她消失的前两个月,他只是单纯地想找到她。两个月后他心里有怨,开始幻想把她抓回来后打断她的腿给她留个教训。后来他又想会不会正是因为他的想法太过阴暗,才会一直找不到她,现在他的愿望已经折中成把她拴上链子禁足在家里了。
命运就爱弄人,沙克达本以为自己都这个年纪了,不会再做出什么会后悔的决定,谁能想到会发生那种巨变……前世薇薇偷摸爬他的床,夜袭他,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还不高兴。
非要等人死了才察觉到自己心意什么的,真是不像话。如果不是靠着冥王的神秘力量,或许他真要满怀遗憾地死去。
他默默用薇薇的内裤擦拭着肉棒,他实在是急得没法,甚至找人给薇薇下了降头。不过爱情降要想起作用,还得两人常有接触才行。据说降头能发挥出效果主要靠的是人体周身磁场起作用,不然随便什么人拿某明星用过的物品就能给对方下降头,那也太夸张了。
此时薇薇正在别墅的吧台,开了一瓶J国产的冰酒。血液般暗红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里流转,口感浓稠正是这种酒的特色,喝起来一股酸甜浓郁的山楂糕味,还有别的冰红酒没有的白巧克力和焦糖味。
她上网刷到雄性斑眼霸鹟的图片,觉得这种鸟的眼圈很有趣。斑眼霸鹟有着乌鸦一样通体漆黑的羽毛,眼圈却是显眼的明黄色,乍一看很容易把那当成它的眼珠。
可能是酒精驱使她做出了这个决定,薇薇打算在现实中见一见它。
波尼斯起初听说她要去G国玩斑眼霸鹟,他内心是拒绝的,这是濒危的保护动物,还生长在沙漠里,他上哪去给她弄来。
薇薇一年前就找人弄了他们两个的假护照,酒都没醒,就拉着波尼斯坐上了飞机。
波尼斯摘掉那个炸弹项圈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倒也没当场翻脸,因为他不知道薇薇是否留有后手。
薇薇当场买了最近一班去F国的飞机,波尼斯和她说了好多遍“你买错票了”,但她酒没醒,还往行李箱里塞了很多过不了安检的东西,都被他挨个拿出来。
薇薇没买商务舱的票,他们只能坐经济舱。她正靠在靠背上,享受那种醉后意识涣散飘飘然的余韵,坐在她后面的人开始踢她的座椅。
薇薇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男生,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他边上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目测是孩子刚高考完和他一块出来旅游的父母。
薇薇比较客气地让他别踢了,他不听,接着踢。波尼斯对此视而不见,她正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件让她困扰的事,男生的父母开腔了,一个说她和小孩子计较什么,一个上来就骂她,言语粗俗不堪。骂她的是男生的妈妈,那叫一个面目可憎,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薇薇酒没醒懒得和他们吵架,把头转回去。男生见她吃了哑巴亏,更得意了,继续踢她椅背。
波尼斯没有睡觉,他对身边发生的事再清楚不过了,但他作为曾经的杀手、如今的特工,习惯收到命令后再行动。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即使是现代社会也会有很多没素质的人类。薇薇在心里默默计数,到下飞机为止后座的男生共踢了她椅背二十六下,她添个一凑个好被三整除的数。
飞机降落后她拉着波尼斯进了男厕所,国外在这方面一向比较自由,虽然她一看就是个女人,但只要自称是跨性别者就没问题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觉得奇怪,更不会闲着没事来问她为什么进男厕所。
这会厕所里的人不多,空的隔间多得是。机场的卫生间为了便于游客独自如厕时关门没法看管行李箱,所以隔间里很是宽敞。她和波尼斯进了同一个隔间,连带着他们的行李一点也不嫌拥挤。
刚醒酒的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行李箱上慢条斯理解开波尼斯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背心对应乳头的位置在出发前被她剪了洞,露出粉色的塑料乳钉。她舔了舔嘴唇,抬手去揪他深色的乳头,指甲上下拨动乳钉两侧的半圆。
她抬起腿用膝盖在他腿根摩擦,没有看他的脸,他还没被玩到情动,绝不会有任何反应,薇薇早看厌这张假面一样的脸了,就和雕出来的石像一样。
波尼斯面相很凶,本来他长得就不帅,不笑时脸上没有表情,陌生人看了会以为他在生气,其实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会笑。
她吻上男人的乳头,用口水把它打湿。科学研究表面不管男女被吸奶头时都会有愉悦感,薇薇心想虽然这个人被吸乳头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但他体内一定在分泌着激素。
波尼斯如今已经不是那个被她亲几下就会勃起的新手了,薇薇又简单摸了他两把就停止,因为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趁那一家三口还没走远。
想要弄清楚和自己搭乘同一辆航班的乘客信息,这种事在专业特工看来是小菜一碟。那一家三口果然是来F国旅游的,薇薇对他下达命令,让波尼斯去捅他们每人九刀,前八刀不可以是致命伤,最后一刀也不要让他们立即死掉,没法抢救回来就行了。
之后波尼斯会去哪购买刀具、如何处理尸体那就是他的事了,他们约好在晚上在提前订好的酒店房间碰面,随后分头行动。
薇薇看看手机里存的斑眼霸鹟的图片,这种鸟分布在G国,F国和G国的气候环境相差甚远。虽然她买错了机票,但F国也是她想来的国家之一,反正在哪玩不是玩,这又不是什么急事,所以薇薇不算太郁闷,把行李往酒店一丢,一个人出去逛街了。
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礼服款束腰大衣,双排扣,脚上是一双白色系带长靴。漫步在F国的街头,街道两旁是屋顶尖锐的建筑物,具有巴洛克风格,一看便是几百年前建成的,造型华丽,形状复杂让人一眼看不明白。
广场中央有一尊人形石像在这坐了不知道多少年,整日风吹日晒让它显得古旧。高鼻梁卷头发的少年翘着二郎腿忧郁地托着腮,他永远不会老去,但永远忧郁。
在雕像不远处,有一位穿古装的华人女性在用古筝弹奏周杰伦的《兰亭序》,熟悉的曲调让薇薇忍不住驻足片刻。小姑娘看着年轻,和她岁数差不多,她穿的衣服是哪个朝代的这薇薇就不清楚了,只觉得穿在她身上非常有韵味。
薇薇暂时忘却了飞机上遇到的糟心事,路过有黑色栅栏的建筑物,看见里面盛开的玫瑰鲜红饱满,被绿叶衬着。
她忽然很想听匕首依次敲过栅栏时金属相击的声音,可惜现在她身上没有匕首,有也不能光天化日拿出来。
薇薇走进一座天主教堂,她没有宗教信仰,不过教堂对游客开放,允许不是信徒的人入内参观。
今天不是礼拜日,一排排木制长椅都空着座位,深棕色透露出一股谦卑沉稳之感,仿佛乞求神明垂怜的众生。它们大约是这座教堂从里到外唯一不加装饰的东西,但干净且明亮。
教堂内部装饰得金碧辉煌,大量宗教画在窗上密密地挤着。同样华丽的穹顶很高,显得望它的人渺小,盯着那里看久了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好像真的能从那里飞升上天堂。
期待神明救赎自己什么的,总觉得那是她很久以前就抛弃了的想法。薇薇一阵眩晕,脑海里似乎闪回了一些片段,但她回过神来又记不清了,只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第一世被杀父仇人调教成性奴的女人在地下室终日以泪洗面,被反复曳入肉欲的地狱,又被羞耻心和道德感凌迟,无数次哀叹着“神啊,救救我吧”,但是没有神明回应她。不过那已经是被她遗忘在岁月深处的旧事了,人为留下的痕迹总是微不足道,即使是她看到的那座雕像,随着时间流逝迟早也会消散成齑粉,更何况一个她不爱了的男人给她造成的伤害。
从教堂出来她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黑发的亚裔女人在和一个金发男人用中文吵架,两人神色都很激动。
那女的身材娇小,身高还不到一米六,得仰头才能和他说话,连带着气势也矮了一头:“林远山,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来我学校找我。”
被称作林远山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肯松开:“什么时候你才能正视你的心呢?”
“你放开我,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薇薇没有管闲事的爱好,想从他们身边绕过去,她错就错在绕了个小圈没绕大圈。女孩挣扎不脱被逼急了用手里的咖啡泼他,他反应速度倒是不赖,一下子侧过身,大半杯褐色的咖啡全泼薇薇衣服上了,还好是冷的,不烫。
薇薇停下了脚步,脸上写满了不快。她寻思着这次旅行怎么诸事不顺,以后出门前是不是该看看黄历。
薇薇不知道的是确实有古老的神秘东方力量在作祟,沙克达钱多得没地方花又给降头师打了一笔。降头师看他给的价钱有种“起效就算了,不起效就得拿命来还”的味,加大了下降头的力度。现在爱情降有想方设法拉近他们两人物理距离的作用,那股力量在驱使她早点回国。
那对男女见状立马不吵了,女的一脸惭愧地道歉。
林远山说我替她向你道歉,还说干洗的钱他来出,或者直接给她买一套新的也可以。
瞧这话说的,他把自己当成什么身份才能“替她道歉”,岂不是暗示他们关系非同寻常。
女的也不是傻子,听出他弦外之音,见状果然撇清关系:“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是我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您身上,跟这个人没关系,我来赔偿您的衣服。”
薇薇闻言挑挑眉,她可不是大度的人,她心眼很小的:“我这衣服是范思哲的,没法干洗。这样吧,你给我买一件新的。”
谁都知道范思哲的衣服不便宜,女的面露迟疑,正常人会第一反应薇薇是不是想趁机讹一笔。林远山反倒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说他开车送她去专卖店。看样子巴不得薇薇讹她,多半是个不差钱的主。
薇薇解开腰带脱掉大衣,露出里面米白色的女士衬衫和牛仔裤。她把不要的大衣随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江晓也跟着上车了。
林远山的座驾是一辆兰博基尼,薇薇在车上拿手机搜了一下,果然百科上有他的个人信息。他父亲是个有爵位的英国商人,母亲是上个世纪小有名气的华侨演员,林远山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三十出头就当上了远山集团的总裁,可以说是年轻有为。家世显赫,性格体贴,加上长得英俊潇洒,他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至于刚刚和他吵架的女生呢,是五年前就在和他交往的女友,目前在英国留学。互联网时代有钱人的情感问题如果不加掩饰那就会弄得天下皆知,这五年里两人分分合合,期间还牵扯到他的初恋,剪不断理还乱,看得薇薇是直皱眉。
让林总给她买件衣服真不容易,薇薇一路上都在听他们俩拌嘴。江晓为林远山流过一次产,是因为那次她和他的初恋同时被绑架。林远山口口声声说他和初恋现在只是普通的异性朋友,但江晓认为他们藕断丝连,所以两个月前再次和他提出了分手。
在范思哲专卖店,薇薇看中一件驼色大衣,单排圆扣,长款无系带,林总付完钱她直接就穿上了。林远山要她俩再多逛逛,他买单,江晓没有购买奢侈品的爱好,薇薇也不想跟他们再待在一块,她俩都拒绝了。
林远山非要送薇薇回酒店,路上他仍然哀怨地诉说着他们的故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一往情深的男人。
江晓会想要分手,必然是有什么地方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听了他的话,便开始逐条辩驳。
本来薇薇不想评价什么,林远山非要她评评理。薇薇自然把话题往性方面上扯,据江晓说两人第一次做爱时带了点强奸性质。当时她不想和林远山做,但林远山坚持和她发生了关系。
林远山振振有词地说“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薇薇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这么老套的理由连沙克达都不会用。
江晓哭诉说这段时间以来林远山缠着她,弄得她无心学业,瘦了快十斤了。薇薇心说两个月前的事能拖到现在还没解决,真是不够果决。
她看江晓的确不像能快刀斩乱麻的主,坐在她边上抹眼泪,说一些狠话,什么“再也不想见到他”“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诸如此类的。
冷不防薇薇问她:“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江晓坚定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起她的背景。她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上班族,不如林的父母有钱。林母认为两人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还曾经给过她一笔钱让她离开她儿子。林远山表示他不介意这些,可他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来调解妈妈和江晓的关系,只会嘴上说说。薇薇听了这么久只听明白了一件事:他除了缠着江晓别的什么也没做,就连网络上的舆论压力都要江晓自己一个人来扛。
说到这,江晓红着眼圈说:“我这人就是耳根子软,经不起他磨,可我真的好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薇薇指出事实:“那你明知自己的缺点,不能借助外力改变现状的话,再被他缠几天肯定又复合了。”
她不住地摇头:“寇小姐,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
“如果你下定决心的话,可以拜托我。”
江晓也是被逼得没法,闻言眼睛一亮:“那我该怎么做呢?”
薇薇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竖着耳朵在听的男人,恰好这时车开到了酒店,她说:“我房间没人,到我房间来,我跟你讲。”
“晓晓,你怎么能和刚认识的人去hotel呢?太不safe了,我得陪着你!”
林远山一副负责任的样子,把车停到停车场,跟她们一起进了房间,殊不知薇薇的目标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