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于男人家,是笑曼国二时开始的嗜好。
说这是嗜好,是因为她很享受于其中,享受于男人对她唯唯诺诺,很贴心的举动里。住在男人家,也刚好让她不用再于暗夜之中游荡于街道上,游荡于声色场所之中,并且怕被警察上前盘问。
男人,不是情人。笑曼发誓过绝不会爱上男人,爱上和她父亲同样性别的人。而且他是个好人,好人不适合做情人。
男人,是笑曼于某夜晃荡在公园中巧遇的对向。
一身笔挺的名牌西装,男人手握酒瓶,在长椅上落寞地低着头。
笑曼快速地经过他,她最讨厌酒了……
「小妹妹,如果有天你失去了你最爱的人,你会怎么做?」
男子突然抬起了头,眼神迷濛地望着笑曼问道。
这句问题,让笑曼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这失魂落魄的大哥哥,她嗤之以鼻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最爱的人。」
男子仿若没听到,继续说道:「小妹妹,我跟你说个故事,好吗?」
笑曼白了白眼,正要继续她向前的步伐时,男子突然默默地说道……「我想去死,就今天,现在。」
笑曼停住了脚步,叹了口气,她坐到了男人的身旁。
如果刚刚继续走下去不要回答他的问题就好了,该死的同情心与可能随之而来的罪恶感!
男人回过头来看了看笑曼,说道…「你…跟她好…像。」
原来,今天早晨,男人妹妹遗落在海边的鞋子被别人发现,而在她鞋子的旁边,有双男子的鞋……
「我好后悔呀!」
男人突然痛哭了起来。
笑曼叹了口气,抚着他的背说道:「人死不能復生呀。况且你妹妹的死和你又没关係。」
「没关係?没关係!哈!」
男人的头从双手的紧掩中抬了起来,自顾自地说道。
藉由路灯的光线,笑曼瞧见了男人英挺的五官上,涕泪纵横。
「就是我试着拆散他们的呀!就是我杀害我的亲妹妹的呀!」
笑曼无语地看着男人。
男人又饮了口酒,发现酒瓶已空了,便将它甩在早已布满许多空酒瓶的身旁草丛上。
笑曼将视线移向自己摆放在腿上的双手,刚刚练完排球的红肿还未退却。
两人沉默地坐着,在夏季晚间舒爽的西风中。
男人停止了呜咽,他安静地,直视前方。
时间一点一滴地消逝。
笑曼感觉无聊了。当她正要站起身来时,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臂,以很轻柔的方式。
「小妹妹,可以再多陪陪我吗?」
笑曼耸了耸肩。反正明天的考试都早已读完,晃来晃去也不知要去哪,不如就陪陪这需要人来陪伴的男人吧。
「你,这么晚了,不回家吗?」男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以很温柔的语气问着笑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