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边的会议,又马不停蹄赶着再去见另一拨人,因为打了个岔,程衍忙到最终还是没能把没打完的那句话发出去。
一直等到晚上回中州府,才终于有机会将没说完的那句话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可是照片不都已经给你看过了嘛。”
顾菀倚靠在沙发上,傲娇地别过脸去,有些想要偷懒,“我才不想动,试穿一次很辛苦的。”
程衍慢条斯理走过去,扯松了自己的领带才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他也不打招呼,就那么直接地将人整个抱坐在腿面上。
倒是很会给自己谋福利,他顺着梯子就往上爬,“不用你动,我帮你换。”
从前他断然讲不出这般露骨的话语来。
然而自从某人尝到甜头后,就一整个饿虎扑食的程度,顾菀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他这样,一天天的,都不知疲倦的那种,也不知道他从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就不能想点纯洁的事情吗?”她人还被他掐腰压坐在腿面上,只能两手并用去捂住他胡作非为的唇,“程衍,你以前不是挺正人君子的吗?”
程衍动作被阻,还能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我要不是的话,你还能有机会现在安稳坐着同我理论么?”
他眸色幽深地看了眼顾菀,沉沉笑了声,“明明我已经很克制了。”
顾菀只是懒,并不是不喜欢,但他这样说,就要忍不住反驳了,“你从前更克制啊!某人以前明明纯洁到连亲亲、抱抱都得先问一问我可以不可以……”
程衍微楞了下,继而从善如流地修改自己的说辞,“那我现在帮你脱,可以吗宝宝?”
“……”
—
顾菀有时候真的感觉程衍的观察力好神奇。
明明他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自己试穿那双不太舒适的高跟鞋,光只是看了她之前发来的照片,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鞋子这种东西,总是要亲自试了才知好坏。赶在顾菀去京市前,程衍甚至特地空出了半天时间,一定要亲自陪她去店里试新鞋。
陈悦吸取教训,这次是提前预约了顾菀习惯穿的品牌的sa接待。不过并不是顾菀从前常去的那家门店。
两人进去的时候,店里的人并不多,程衍牵着她的手,比她更仔细地检查sa递过来的鞋子。
负责接待的sa虽不认识程衍,但凭借多年站在这处阅人无数的经验,她也能看得出来面前的男人地位尊贵。
只是这样才更令她震惊。
她在这家店里工作了这么久,品牌也一直深受上流圈层的富太太、小姐们的喜爱,她不是第一次见男人陪着女人来店里试新款。
但大部分时候,那些男人只是过来负责刷卡的,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也能够耐着性子评价一句好看或者不好看,实则多数时候是不耐烦,敷衍了事。
规律还有一条,那就是往往越是有钱有权势的人,反而越缺乏陪另一半的耐心。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能够不光细心地替太太(亦或是女友?)挑选检查,甚至丝毫不觉丢份儿地蹲下身,亲自帮她穿鞋。
完全是俯首称臣的程度。
连外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而这位女士,显然一直被这样对待着,所以丝毫不觉得有异,安心地接受着对方绅士贴心的服务。
挑了几双两人都满意的款式,等着sa去包装的时间,程衍临时进了通电话,是程沚打来聊关于孙建城的事情。
孙建城的事情复杂,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不想让顾菀担心,程衍俯身亲了亲顾菀的唇角,要她坐在这儿稍等片刻,他出去接个电话。
顾菀点了点头,正好李媛可也正在同她发消息,确认过两天去京市的相关事项。
她一直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也就没有注意到周边有人一直盯着她这里的情况,等程衍人离开后,那两人便立刻走上前来。
感觉到身前落下阴影,光线被挡住,顾菀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
沈如云趾高气昂的表情,亲昵地挽着鲁萍的手,两人直直站在她面前,因着顾菀是坐着,那两人垂眼居高临下的表情看过来。
“学姐。”
沈如云面上笑意盈盈,也不知何来的神气,“真的是好久不见呐,也不知道学姐如今越发的手段高明了。真厉害,连音程的二公子也能攀得上,我真的是不佩服都不行呢!”
顾菀看着她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都快要忘了,那次在电视台的棚拍场地里,她那巴掌扇过去的时候,这位沈小姐到底是什么表情了。
她边上,鲁萍的一张脸黑的不行,唇都气到煞白。
当初,得知顾菀要同许西辞闹离婚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给顾菀打过电话劝和,明明儿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更没有做真正对不起她的一点事情。
男人思想开小差多正常的一件事,当年她那样的屈辱都能忍,何况她这只是逢场作戏的一些小事。
可偏偏顾菀偏要闹到离婚的程度,折磨的许西辞不人不鬼的,到如今,她是春风拂面同旁的男人笑靥如花了,可她儿子还没走出来。
甚至都到了现在,连她都很喜欢沈如云这个小姑娘,反倒她那一根筋死脑筋的儿子,还一副要给顾菀守贞的架势。
当初她苦口婆心地劝慰,想不通平日里乖乖软软的顾菀,怎么就不能原谅许西辞一次。如今倒是终于看明白了。
原来是早就攀上高枝儿了。
她嫌恶的眼神睨向顾菀,“我之前一直想不通,我说怎么你当初非要那么矫情,一件小事闹到离婚。”
“难怪啊,原来是我们许家小门小户,养不起你这尊大佛啊。也是,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也不怪你。不过我看呐,这程家这样的高门大院,也不知道还要不要你这二婚的破鞋。”
顾菀本也不愿同沈如云多费口舌,至于鲁萍,更是一直当她视为长辈,哪怕与许西辞离了婚,必要的尊敬,她也一直都给。
只是如今她讲这种话,着实是完全没有尊重顾菀人格的意思。
顾菀虽然脾气软,但从来也不是任人搓揉的面团,听了这话还是没忍住反驳了回去,“所以,当初您当初一直护着出轨的丈夫,是有这样的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