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来这里的路上,他有醒过一次,后来我强行用泰瑟再将他电昏。」等待半晌,布兰依然没有听到塞贝斯开口发言,于是逕自出声说明情况。
闻言,塞贝斯没有回应,只是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他慢条斯理地从外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根细的塑胶针筒,打开保护盖后,迅速把尖锐的针头刺向梅森的脖子,让针筒里不明的灰色液体全都推进去。
「你给他注射的是什么鬼东西?」见状,布兰没有出手阻止,只是微微蹙眉,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口询问。
「具备魔法药力的镇静剂。」要是塞贝斯再不出声说话,布兰还真以为他是变了哑巴。只见前者随意地耸耸肩,一脸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至少我需要确保在运送他的过程中,他不会突然醒过来,像发狂的野狗一样袭击我。」
布兰并没有兴趣知道梅森后续所发生的事,因此没有再刻意过问。现在塞满他的脑袋里,就只有要让爱妻活下来的想法,于是他把目光牢牢锁住塞贝斯,用紧绷的声线提醒他:「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办妥事情,我需要得到应有的报酬。」
塞贝斯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于是从另一侧口袋里取出一枝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瓶,封口以软木塞塞住。他没有把试管瓶直接递到布兰的面前,只是明确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帮我把他搬进我的后车厢里,这瓶用来救命的魔法药水就属于你的了。」
布兰露出阴沉的脸色瞪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明明吸血鬼和狼人一样拥有力大无穷的蛮力,却非要让他来做这件事,摆明就是故意利用他来满足自己的趣味感。然而,他实在没有时间再与对方纠缠,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默默依照他的指示搬运梅森的身躯。
其后把魔法药水拿到手,布兰重新坐回橄欖绿的越野车上,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随着车影逐渐模糊远去,塞贝斯慢慢收回目光,瞥了一眼被摆在后车厢里、依旧毫无意识的梅森,唇角悠然地往上挑开,噙起一抹富含乐趣的笑意。
「嘖嘖,狼人之间的出卖和背叛真令人感到心寒啊。」他低声喃喃自语,言语间尽是满满的嘲讽。
把后车盖关上,塞贝斯迈步来到车旁,弯身鑽进驾驶座里。关上车门后,他重重踩下油门,伴随着怒吼的引擎声响起疾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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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吉普车和白色奥迪汽车前后在一条杳无人烟的公路上急速呼啸而过,两道低沉的引擎声如同在发怒咆哮的狮子,划破寂静的氛围,令原本停歇在路边的小鸟被吓得四处窜飞。
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两辆车顺利抵达坐落在偏僻郊区、一间散发着苍老气息的破旧房屋前。当车辆在砂石路上停下来时,轮胎和地面因磨擦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在前方不远处是一栋双层式的建筑物,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有些地方已出现缺口,露出下面的木板。原本漆上黄色的外墙受尽风雨的摧残和岁月的侵蚀,被灰尘和霉菌斑斑地染成深浅不一的灰色,有些范围被大量藤蔓植物攀爬着,有些更因为日久失修而出现裂缝。
已出现几道裂痕的玻璃窗因长期没人清理,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和蛛网。曾经纯白优雅的蕾丝窗帘,如今已被黄点和污渍所沾染,但仍紧紧拉起,严密地遮蔽着里面的环境。
空旷的门廊上遍佈散落的树叶,地面的条状木板某部分已经破裂,石柱依然坚挺地支撑着屋顶,可上面的油漆已随着年代逝去而剥落。胡桃色的实木大门看上去褪色斑驳,光滑的表面变得粗糙不平,显露出被锈蚀的木质。石製台阶两侧各自摆放着花坛,原本生长得艷丽的花朵早已凋零枯萎,只剩下鬱鬱葱葱的野草以及零星的野花。
一个锈蚀斑斑、染上污渍的邮箱仍然歪斜地屹立在房屋的前面。邮箱的门已经不翼而飞,里面摆放着一些泛黄的旧报纸和破烂的广告宣传单。
树丛和杂草在四处杂乱无章地生长着,令整间房子看起来像快要被大自然的生物给吞噬。
根据网络上的新闻报导,这间房屋已经被荒废超过四十年,本来是一间由家族传承的住宅。不过在某代没有后裔的继承人因疾病过世后,由于长时间找不到愿意租买的业主,这里便一直空置着,导致整个环境变得如此荒凉凄清。
昨天,莫伊拉是利用她和梅森的戒指进行带着连结性质的绑定术。因此得知梅森失踪的消息后,她立刻透过自己的戒指感应他最后的位置,最后顺着得到的线索追寻到这里。
杰瑞德、戴维娜、莫伊拉和薇拉各自开啟旁边的车门下车,目光全都集中在那间显得冷清萧瑟的房屋上,神情严肃凝重。正当杰瑞德尝试集中精神,仔细聆听屋内的声音时,感觉到手机在裤袋里不停震动。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萤幕上显示着「艾登」的名字。
他没有犹豫直接滑动接听键,把手机举到耳边,用凝重的语调问道:「我以为当我们来到的时候,会在门口看到你们的身影,你们这群狼人到底在哪里?」
「我不认为,我们能够到达你们口中说的那间房屋。」手机彼端传来艾登咬牙切齿的回应,低沉的声音显得相当气恼,光听声音已经能想像出他气得眼冒火星的模样。
「什么意思?」
杰瑞德显然听出他话中的端倪,于是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点开扩音器,让另外三人能够在同时间内听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