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相信她的话,钟意干脆把纸袋拆开,端出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薏米粥,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很认真地吹气,然后才递到她嘴边,“吃一口吧,好不好?”
有些抗拒不了他的温柔,林幼宁只犹豫了几秒,就很配合地张了嘴。
薏米粥熬得很软很烂,带着一点点的甜味,很香,也很有食欲。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买来的。
钟意坐在她旁边,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她,费尽心思地哄着她喝完了大半碗,终于罢休。
把空碗放回桌上,他重新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垂眼盯着手边纯白的印花床单,忽然开口问她:“姐姐,这是什么。”
林幼宁的视线无意识地跟过去,看到了床单上,几滴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血迹。
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虚,刚想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耳边又听到钟意轻描淡写的声音:“小骗子。”
“……”
她无从反驳,只好闭嘴。
静谧的空气里,钟意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她的长发,用一种她听不太懂,但绝对不是开心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都二十七岁了还没有过性生活,程小安天天拿这件事笑话她,她偶尔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因为她是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尤其是那次在宿舍里换衣服被顾霏霏男朋友撞见,对她动手动脚之后,就更加排斥了。
暖橘色的灯光里,狭窄的单人床沿,钟意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虽然她知道,像钟意这种人不可能有所谓的virginity obsession,但是至少……是不是也应该稍微高兴一下。
林幼宁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忍不住偷偷抬起头,在昏黄的灯光里,看到了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他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跟着沉默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腰又酸又软,忍不住在他怀里动了动。
钟意的眼睫毛因此不明显地颤了颤,思绪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飞回来了,一边伸手轻轻揉着她的腰,一边问:“难受是吗?”
林幼宁想起昨晚自己哭着求饶,这个人却无动于衷的情景,不是很想理他,干脆直接把眼睛闭上了。
少顷,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一路经过鼻梁和脸颊,在唇畔稍作停顿。
少年用指腹在她的嘴唇上来回摩擦,口吻无辜极了:“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她的眼皮动了动,忍不住小声控诉:“你还好意思说。”
耳边听到一声低笑,他靠得更近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然后伸出舌尖,如同羽毛一般,温柔轻盈地舔吻她的嘴唇。
路过那个小伤口的时候,还很仔细地避开了。
“现在好一点了吗?”
钟意一边说,一边搂着她的腰,像小狗一样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咬着她的锁骨舔来舔去。
明明他的动作很轻也很小心,但是林幼宁的身体好像是对眼前的人完全臣服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在这种触碰中微微发抖,只好推开他说:“好一点了。”
很配合地稍稍退开了一些,少年转而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轻声问:“姐姐,昨晚很舒服吧。”
她忍不住开始脸红,清醒状态下说不出来这种话,只好用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很大胆,又很纯情。
钟意垂着眼看她,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挠似的,又麻又痒,恨不得立刻把她重新摁回床上去。
于是食髓知味地搂着她的腰,对她撒娇:“你睡了我,要对我负责。”
林幼宁靠在他肩膀上,犹豫了一下才问:“怎么负责?”
“以后只能跟我一个人做*。”
钟意冲着她笑了,明明在说着撒娇的话,眼神却很冷静,“也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天已经黑透了,外头隐隐约约又听到雨声,仿佛无休无止。
林幼宁靠在他温暖干燥的怀抱里,觉得整颗心都被眼前的这个人填满,一丝缝隙都没有了,于是轻声说:“好。”
钟意借着下雨的由头,又在她的宿舍里住了一晚。
睡觉之前说好了今晚什么都不做,但是睡着睡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就又从她的睡衣领口伸进来了。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林幼宁的喉咙痛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身上交错着新新旧旧的吻痕,想发脾气都没力气。
她被钟意抱在怀里穿衣服、洗漱、吃饭,像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废物。
刚开始林幼宁还很享受被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直到钟意提出要陪她去洗手间,终于受不了了:“我自己去吧。”
“我想陪姐姐去嘛。”
钟意像树袋熊一样环抱着她,贴着她的脸颊蹭来蹭去,懒洋洋地说,“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
林幼宁忍无可忍,用力推开了他,自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身后的人很快就跟过来,这次没再捣乱,规规矩矩地站在书桌旁边,看着她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