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骗过其他人,会骗过她,也是理所当然。
“我从来都没有在跟你玩。”
林幼宁的眼睛发酸,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以前是认真的,现在也是。”
明知道哪方面都不合衬,明知道他还是一个没定性的孩子,她还是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毫无保留地把一颗真心交给他。
所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怨不得别人,是她活该,是她自作自受。
钟意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语气近乎迷茫:“为什么?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我们做*的时候不也很合拍吗?你还说过,最喜欢我,最心疼我了……这些话你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可以说忘就忘,说走就走?”
直到此时此刻,林幼宁终于明白,原来他是真的不懂。
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失望,什么是痛苦。
她竟然跟一个完全不懂爱的人,自以为是地谈了这么久恋爱。
太可笑了。
“是,我是说过那些话,我是真心喜欢过你,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你怎么还有脸拿这些话来质问我?”
一刹那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太阳穴,林幼宁脑袋里嗡嗡的,头晕目眩,勉强把后背靠在墙壁上,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的喜欢,我的心疼,你在乎过吗?现在又来装模作样的做什么?是还没玩腻吗?”
钟意怔怔望着她,眼角微红,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不是的,我……”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打断,“‘她那么喜欢我,怎么会连放我自由都不肯呢’,你该不会已经把这句话忘了吧?”
林幼宁偏过头,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我保证不会纠缠你,所以,请你滚出我的生活,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她没再犹豫,伸手重重地关上了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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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林幼宁收到了dormitory administration的邮件回复,说目前没有空房间。
她只好放弃住宿的想法,开始看房。
她对于居住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满足离学校近和价格合适这两点就可以,所以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不顾程小安的反对,跟中介签了租期一年的合同。
在程小安的极力劝说下,林幼宁又留下来多住了两周。
她还是不太愿意出门,整天在家里窝着。
大概是不放心她,程小安请了一周假,拉着她出去逛街吃饭,每天都把她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从早到晚。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假期很快就走到末尾。
身边有人陪着比一个人呆着确实要好得多,如果没有程小安,林幼宁不敢想象自己会消沉成什么样子。
偶尔在路上见到有人冻得要命还要点抹茶星冰乐的时候,夜里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到楼下有人在遛狗的时候……她还是会想起钟意。
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失恋的必经过程而已。
并不代表什么。
临近开学,她不得不开始搬家。
搬走的前一天,程小安很舍不得,对着她唉声叹气的,一会说不搬不行吗,一会又说明天要去帮她搬家。
林幼宁很快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好,有点无奈地笑了:“我只是搬个家,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我这段时间刚跟你住习惯,你走了,我估计要失眠了。”
“你可以邀请伏城来啊。”她打趣道,“我住在你这里,你平时想约他是不是都不太方便?”
程小安的脸一下子红透了,靠在她肩膀上,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似的说着心事:“你说伏城怎么还不跟我表白呀,那晚……我能感觉得到,他有多冲动。”
“可能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吧。”林幼宁其实也不太明白伏城脑子里在想什么,也只能安慰她道,“他对感情好像很慎重,这样挺好的。”
大概是想到了钟意,程小安没接这句话,想了想,忽然说:“你明天就要搬走了,今晚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她其实并不想出去,但是拒绝了好几次程小安都充耳不闻,拉着她又是挑衣服又是挑香水的,兴奋得不行。
不忍心让她失望,林幼宁只好安安分分地坐在化妆凳上,任她手里拿着一堆瓶瓶罐罐,为所欲为。
半个小时过后,程小安终于放开她,满意地上下端详:“好啦。”
林幼宁已经很久没有化过妆,穿过裙子了。
上一次那么用心地装扮自己还是圣诞那天,至于后面经历了什么,她不愿再去回想。
晚上十点左右,程小安拉着她出了门。
在她的要求下,林幼宁的毛绒大衣里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黑色长裙,路上偶尔有风吹过,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啊?”
“去喝酒啊。”程小安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家附近也有一家酒吧,很受中国人欢迎。虽然没有sunday上档次,但是里面帅哥也不少,肯定会有你喜欢的。”
她有点无奈:“别闹了,我酒量又不好。”
“你不用喝,你到时候就往那一坐,肯定会有大把男的过来替你喝酒。”
十分钟后,林幼宁被程小安半推半拽地拉进了一家装修得色彩斑斓的酒吧。
她平时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去酒吧,就算去也都是和程小安一起,而且去的都是清吧,绝对不是此时此刻这种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地方。
不远处的舞池里,男男女女穿着暴露,正在一边蹦迪一边拥抱接吻,调情声嬉笑声远远传来,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