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文芳,一开始你暗戳戳地只抹黑我也就罢了,咱们都姓茹,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忍就忍了。”
茹邈眼神扫过人群后一个面色漆黑的驼背老头,又道:“可现在你不但变本加厉,还试图抹黑我嫂子,这我可就不能忍了!”
“我嫂子多心善的一人呢,你怎么能想方设法地抹黑她呢?”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精彩不已。
孟阮柔一脸震惊地看着茹文芳,犹如风中摇曳的脆弱白花,“文芳,你怎么能......”
“小柔,你别听她放屁,她就是狗血喷人!!!”茹文芳简直要气死了,她简直想拿刀砍茹邈,当然,她也想踹孟阮柔一脚。
妈的孟阮柔跟她装什么装,明明平时都在和她哭诉茹邈的所作所为。
察觉到茹文芳刚刚面向孟阮柔时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极其隐蔽的恨意和愤怒,茹邈微微挑眉。
这茹文芳,可不一般呢。
在孟阮柔莲香四溢的时候,其他人大多都是真心相信孟阮柔是美好的,无辜的,善良的,最差也是受女主光环影响下感觉孟阮柔是无心的。
这茹文芳倒好,心里明镜儿似的。
可见茹文芳之所以选择附和孟阮柔并到处散播谣言还主动添油加醋,单纯就是想抹黑她顺便巴结孟阮柔罢了。
“我哪有狗血喷人?乡亲们都心思纯善,光听你在那造谣我和我嫂子关系不好,又听你造谣我懒馋坏,逐渐信了你的话,导致我名声差也就罢了。”
茹邈冷哼一声。
“可马上工分登记表就要公开了,到时候我的工分一旦公布,你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到时候你只需说一切都是听我嫂子所说,就可将责任摘得干干净净。你表面上是想针对我,实际上分明是想针对我嫂子!”
本来茹文芳还气得咬牙切齿,现在一听却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
“真好笑了,茹邈你是全工分?”
茹文芳和王雨山为什么能成一对,可不仅仅是因为两人臭味相投,还因为茹文芳家里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茹文芳亲爹是第一生产大队的队长,亲哥则是第一生产大队的计分员。
说是掌握着多少人的经济命脉也不为过。
所以大家平日里多是讨好,毕竟大队长和计分员真想给穿小鞋的话,可太容易了。
上辈子,茹邈的工分就被动了手脚。
孟阮柔是今年一月底嫁过来的,茹寒毅婚假事假并年假,一共陪了孟阮柔一个多月,三月上旬茹寒毅离开后,孟阮柔回娘家住了半个月,接下来便一直在茹家,由茹邈照顾...不,应该说是伺候了。
茹邈一边要在大队干活赚工分,一边要准备高考,一边还要把孟阮柔伺候得舒服妥帖。
从每天四点半睁开眼到夜里十二点半躺下,她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可即便如此,却还是不能让孟家人满意,总认为她虐待了孟阮柔。
“每日核对工分时,我都看到那本子上清清楚楚记着我是全工分,怎么,你茹文芳难不成还能以公谋私,动手脚不成?”
“你说是全工分就是全工分?!”茹文芳皮笑肉不笑,越发得意了,她虽然不能确定茹邈到底是多少,可月底公布工分之前,她有的是机会动手脚。
在计分本上动动改改这点儿事,虽然不是经常干,但她家也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
“我看我哥记的你连八分都没有呢。”
“谁说你哥哥记的连八分都没有了?!”
一道清脆明亮又气喘吁吁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炸开。
众人不由得向身后看去,只见赵寻月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而她手里正高高举着的,恰是众人最熟悉不过的计分本!
在她的身后,一个身材颀长容貌俊秀的青年迈着大步紧跟着。
顾明冲!!!
即便早早做好了准备,再次见到最恨的仇人之一,陡然掀起的滔天恨意依旧让茹邈险些流露出些许不对劲的神情。
茹邈掩了掩神色,再撩起眼皮时,本还在人群外的顾明冲已经快速越过人群,走到孟阮柔面前了。
此时的顾明冲按理说是和茹邈在暧昧中的,可如今他连看也未看茹邈一眼,只是温柔至极地看着孟阮柔:“别怕。”
茹邈内心冷笑,面上却是欣喜不已。
“大家快看,还我嫂子清白的证据来了!”
明明是与她最相关的事情,偏说成是还孟阮柔清白。
——茹邈从没发现,原来用孟阮柔之道还其之身,是那么好用。
茹文芳脸色瞬间变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哥的记分本会在赵文芳手里。
她现在可还没来得及改!
她冲过去就要去撕打赵寻月:“赵寻月你偷我哥的计分本?!你是偷的吧!我看你就是偷的吧!!!”
可赵寻月跑得多快,她一边在人群里四处跑,还一边将计分本翻开了,指给大家看。
“我可不是偷的!大家快看,根据计分本记载,最近一月邈邈......茹邈同志除却高考两日外,的确每日皆为全工分,而上月也是超过一半为全工分,上上月几乎整月都是全工分。”
“茹邈同志平日里干活勤快,而且谦虚,不去炫耀自己拿了全工分,也不是某些人见缝插针污蔑茹邈同志甚至是窃取茹邈同志功劳的理由!”
赵寻月声音响亮,意有所指,人群中也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的确有人经常偷懒但是工分却很高,而这部分人和计分员关系都很亲密,做得不过分的话,大家不至于开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