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吧,你想怎么样?”吴秀娥脑子聪明,很快想明白,他们现在已经和苏简撕破脸了,再赔笑脸也没用,倒不如开门见山的谈条件。
“那这些东西……”苏简也不扭捏,开口就戳他们的痛点。
“你留着,你留着,这都是齐年买的,当然给你和孩子留着吃。”
“是吗?那万一小孩子不懂事,想吃怎么办?”
“都说是小孩子了,不懂事,打一顿就好了,这个不由二嫂你操心,我们自己家的孩子自己会管好。”
小美小花和铁蛋此时都害怕的躲在妈妈身后,都忘了有好吃的这回事,现在苏简再次提起,有鬼吓着也不敢想好吃的了。
“呜呜呜,我不要好吃的!鬼不要吃我!我是乖孩子!”
“我也不要!鬼不要吃我呜呜呜!”
“那好吧,”苏简大度的点点头:“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在咱们家里自己解决的好,不要闹到支书去了,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现在说都是一家人了,早干什么去了?大家对苏简变脸的速度、不要脸的程度叹为观止,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生怕苏简一个一言不合就去举报。
吴秀娥:“对对,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不好,你也好不了,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行了,没事了,大家就散了吧,妈也累了一天了,也该回去休息休息。”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当然我不是威胁你们哈,我就是好奇家务是怎么分配的?我知道齐年当兵,他是不用干家里活的,那我作为他媳妇,而且他的津贴还要分给家里一半,所以让我做家务挺不合适的,而且我这个人也不太会做家务,嫂子和弟妹应该不会介意吧。”
还说不是威胁,现在提出这事和威胁有什么两样?黄红英咬牙切齿:“苏简,你不要太过分,大不了你就去举报,大家鱼死网破,我就不信了!你也是我们齐家的人,你去举报了,自己能捞着什么好!”
吴秀娥简直想把黄红英这个蠢货踹出去,好不容易安抚住苏简,她又来发什么疯?吴秀娥忙道:“你是新进门的媳妇,妈肯定也不舍得让你干家务的,你就……就想干什么干什么就行,是吧,妈?”
“对!老三媳妇说的对,你刚进门,妈不要求你做什么,你就舒舒服服享福就行。”
胡说八道,苗翠花是张口就来。
苏简可不管她是应付还是说真的,只要说出口那就必须是真的:“那就谢谢妈了,妈,你对我可真好,能当你儿媳妇,我真是太幸运了。”
一句话,把苗翠花和两个儿媳妇都恶心的不轻。
他们恶心,苏简就高兴了:“妈,那我和齐年就先回屋了,麻烦你们做好晚饭叫我们!”
苗翠花想不答应,又怕苏简去举报,只能咬牙点头。
晚上齐大富、齐老大、齐老三下工回来,感觉家里气氛不对劲,都这个点了,连晚饭都没做好。
齐大富顿时不高兴了:“你们出去逛了一天,晚上连饭都不做,是想造反吗?”
吴秀娥就等着公爹回来上眼药,他们拿齐年没办法,公爹他们三个大男人,难道还拿齐年和苏简没办法?
当即哭诉告状:“哎,公爹,你不知道啊,我们今天可是被老二一家欺负惨了!你看看小花这胳膊让人打的,小美和铁蛋儿也都让人打了,真是让人心疼诶,你说老二两口子对我们有意见,冲我们来好了啊,拿小孩子撒什么气啊?”
“什么意思?这是老二打的?反了他了,他还敢打人!”齐大富在外面没什么脾气,但回了家里就是家中一霸,连苗翠花都不敢惹他。
听说自己的宝贝金孙被人打了,顿时怒火中烧:“去把齐年给我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他怎么敢打人!”
“不是老二打的,是他媳妇儿,好像是孩子们和他家那俩有了什么冲突,然后老二媳妇看不过,就上手打人了。”
孩子们一口咬定身上的伤是鬼打的,吴秀娥却不信这个,一下就猜出来是苏简在装神弄鬼,不遗余力的在公爹面前给苏简上眼药。
齐大富是个比苗翠花还蠢的,脾气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被吴秀娥撺掇两句,怒火就已经压抑不住了。
“这才进门第一天就敢打人,我看是反了他了!去把老二和他媳妇都给我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们今天有什么好说的。”
齐老大本来要回屋休息,听齐大富说把他们两口子叫出来,脚步一顿,又转回了桌边,齐老三也没回去,有热闹看可比休息重要多了。
吴秀娥亲自去叫苏简和齐年,骗他们说饭好了,结果两人出来一看,饭是没有,怒气冲冲的齐家老爷们,倒是有三个。
齐大富盯着齐年夫妻两个,开口就是:“你们两个给我跪下!”
齐年下意识要跪,被苏简扯了一把,忽然想到什么,头一次生出要反抗的心思,他低声道:“我不跪,我没错。”
“齐年!你要反了天了!快给我跪下!听见没有!”齐大富并不是一个讲理的人,一直顺从的儿子突然反抗,让他怒火中烧。
齐年低着头,不反抗,但也不肯跪。
苗翠花和黄红英也都出来了,一家人围成一圈,就准备着看齐年夫妻俩的笑话。
呵,硬气啊,刚才不是很硬气吗?现在看你们还怎么硬气?
黄红英冷哼,想到刚才被苏简羞辱,此时苏简却只能跪在公爹面前,任由公爹数落,她就觉得一阵畅快。
然而,苏简根本就没有要跪的意思,他赞许的看了齐年一眼,眨眨眼睛一脸天真的问:“我只知道地主老财家会动不动就要奴才跪下的,咱们新中国什么时候有让人跪下的规矩了,就算是拉人上台□□也是让人站着的。”
“我知道了!”苏简忽然捂着嘴,小小惊呼一声,眼中是全是惊讶:“公爹,你是想效法地主老财是不是?”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差点把齐大富吓死,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效仿地主老财了!你不要胡说!”
“原来没有啊,可是爹,你让我们跪下,这可是地主老财才能干出来的事啊。”苏简委委屈屈而又疑惑的说。
是吗?这真是地主才会干的事?他以前经常这么干,不会被扣帽子吧,齐大富不安的想。
齐老三一看齐大富要打退堂鼓,不想就此放过苏简,呵呵笑道:“二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爹爹教训自家儿子媳妇和地主老财有什么关系?别说是你和二哥,就是我和大哥,也是从小跪到大的,你不用吓唬爹。”
齐大富听儿子这么说,顿时又有了底气,他儿子可是在县城读过书的,肯定比他知道的多。
对!他就是教训儿子而已,和地主老财有什么关系?果然老二媳妇是个不省心的,居然敢吓唬他!
这么一向,齐大富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眉头一动就要说话,但还没等他说话,苏简就悠悠的说:“三弟既然这么说,不如我们去找支书,让支书评评理,看看动不动就让人下跪,是不是地主老财的作风?”
苏简如此信誓旦旦,这回连齐老三也迟疑了,苏简敢这么说,肯定有她的依据,不然怎么可能敢去支书那去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