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郦妩讶异地睁开眼。还没等她扭过头去看身后的状况,秋千忽地被一阵巨力给推上了空中。
“啊——!”
秋千猝不及防地飚到了一个令人惊恐的高度,郦妩吓了一跳,本能地攥紧秋千绳索。她心房狂跳,待心神稳定后,秋千往下回落,她扭过头去,看到身后站着的人,不是琥珀,却是几日未曾见过的太子殿下。
萧衍一身玄色织锦圆领广袖长袍,头戴樽型镂金发冠,静静地立在海棠树下。
在郦妩随着秋千回落下来时,他直接张开双臂,固定好秋千,然后将郦妩一把从秋千上抱了下来。
琥珀和德福他们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退下去了。
见萧衍在秋千上坐下来,又将自己面对面抱放在他的腿上,郦妩又惊又羞,一双清澈潋滟的眸子怔怔地看着萧衍,喃喃地唤了一声:“殿下。”
“嗯。”萧衍将郦妩圈在怀里,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上。
这几日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好多天没见到郦妩了,有时候恍惚间觉得之前那些日子的亲昵缠.绵,恍然若梦,就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荒唐之梦一般,有些不真实。
今日难得有空早些回来,便立即来寻她。直到此刻将这柔软馨香的身子拥在怀里,才有了些踏实感。
萧衍拥紧郦妩,鼻尖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嗅着她身上似花似果般的清甜香气,问道:“结束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模糊得像是一句呢喃。
离得这样近,郦妩自然听到了,而且也听懂了。白嫩的面颊顿时犹如染了胭脂,小声咕哝:“还……还没有呢。”
萧衍鼻尖又在她脖颈间蹭了蹭,继续问:“那还要多久?”
“应该还要……几日吧?”郦妩支支吾吾地回答。按照以往来讲,其实明日就差不多了,可她却鬼使神差地说了谎。
“嗯。”萧衍面色平静,没有表现得很着急。或许是因为对这个癸水的日期持续多久确实不了解,也或许是习惯克己复礼,一般情况下,只要没有开始,他并不会表现得很急色。
眼见金乌西沉,即将到掌灯时分,萧衍将郦妩抱起来,直接抱回了大殿内。
宫人连忙开始张罗着摆上晚膳。
这还是此番回宫后,太子和太子妃第一次正正经经地一起用晚膳,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用了晚膳后,郦妩如前几日一样,继续回偏殿洗漱歇息,太子则自行回正殿的寝殿内。
接下来的两日,也是如此,两人没有过多交集,更没有任何亲昵之举,显得一点也不着急。
但是两个主子不急,吕嬷嬷可要急死了。
郦妩刚回宫时,吕嬷嬷得空便拉着琉璃问了岳州行这一路的事情,问了这两个月太子妃的身体状况,更也问了她最关心的圆房的事。
得知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圆房时,吕嬷嬷直接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了起来,欣喜得不得了。
前些日子,郦妩来癸水,吕嬷嬷虽说是按规制怕晦气冲撞贵人。但实际是怕太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且又刚尝男女之事不久,怕他贪婪忍不住伤了自己家姑娘的身子,因而才让郦妩搬到偏殿里住。
但眼见着郦妩的癸水已彻彻底底过去了,却依旧没有搬回主殿寝殿的意思,太子也一脸淡然的样子,叫吕嬷嬷如何不着急。
中午的时候,太子在书房用的膳,没有回来吃。下午的时候,吕嬷嬷熬了一盅补汤,让郦妩给太子送过去。
“嬷嬷,怎么又要我去送汤啊?”
吕嬷嬷将托盘直接塞到郦妩手中,也不跟她说什么要她逢迎太子的话,只道:“太子这些日子辛苦,奴婢瞧着太子殿下都有点清减了些,太子妃给他送点汤水补补。”
“太子瘦了吗?”郦妩疑惑地问。“我没觉得啊。”
吕嬷嬷使了个眼色,旁边站着的琉璃和玲珑几个连忙点头,“瘦了瘦了。”
“那好吧。”
汤熬都熬好了,甚至都塞到自己手中了,郦妩只得再去太子书房跑一趟。
李遥守在门口,看到郦妩进来,连忙扬声对书房内的萧衍道:“殿下,太子妃送了汤水过来。”
“让她进来。”
“是。”
李遥恭敬地请郦妩进去。
郦妩端着托盘走进书房,看到没有其他人在,不由地松了口气。
就怕自己打扰了他的正事,尤其怕有什么大臣在这里,到时候看见她来太子的书房,估计还得说闲话。
郦妩走到萧衍的桌案前,寻了个空着的位置,将托盘放下,“殿下,喝点汤吧,吕嬷嬷熬的。”
两人如今也算是熟络了,郦妩倒也不会揽功在自己头上,直接如实说。
“嗯。”萧衍知道她的脾性。别说熬汤了,估计这汤也是吕嬷嬷催她,她才愿意过来送的。能送过来都算她有点良心了,因而萧衍也未推辞,搁了笔,放下手中的文书,就端起汤盅。
目光一扫汤盅里的食材汤料,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郦妩,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结束了是吗?”
郦妩被他笑得心头一跳,脸上微红,嘴里却道:“还没有呢!”
“哦。”萧衍笑了一声,也不知信没信。端起汤盅,慢慢地一口一口喝着。
郦妩趁萧衍喝汤的间隙里,忍不住去打量他。
今日太子大概是下朝回来没有换衣裳就直接来了书房,身上穿的是颇为正式的绣五爪龙纹的太子冕服。颜色深沉,庄重华贵的皇太子冕服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肩宽背阔,高大健硕。
哪里有清减了?
明明看起来还是威风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