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养了大半个月,程铮的纱布已经可以拆了,可他想着最近的美好待遇,尤其私下无人的时候还能让媳妇儿喂喂水果什么的,便让卫生院的护士再裹一回,检查完离开,回家便被媳妇儿追问情况。
“怎么样?”简璐没跟程铮一块儿去,她正在家里弄吃的,走不开。
家里种的南瓜砍了一半下来,准备做南瓜饼。
南瓜切片蒸软捣成绵软泥状,混合上富强粉和糯米粉,揉搓成团,将一小个一小个南瓜饼依次放入油锅中,小火煎至表面金黄微脆即可。
装摆成盘的南瓜饼呈方圆型,小巧可爱,属于是长相口味极佳的典范。
双双捧着南瓜饼,三口就能解决一个,至于程铮,那是能一口一个的。
拿起一个南瓜饼放入口中,香甜软糯的口味被热乎乎的口感激发,瞬间刺激人的味蕾。
咽下一个南瓜饼,程铮这才回答,“快好了。”
简璐看一眼他的纱布,“是不是药不行啊?这纱布还不能拆?大热天的捂着多难受啊。”
“没事儿,我扛得住。”
简璐看他一眼,也是,这人大夏天都能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太扛热了。
做南瓜饼剩下的另外一半南瓜,简璐给熬了南瓜绿豆汤,一片片南瓜在锅中熬煮得软烂,橘黄色的南瓜须四散,绿豆渐渐煮开,配合着香甜的南瓜,散发着阵阵清冽香气。
将煮好的南瓜绿豆汤放到凉水中冰一会儿,再加上程铮让人弄来的冰块在盆里一块儿降温,两个小时后,南瓜绿豆汤已经带着丝丝凉意,更加清爽解渴,让人唇齿生津。
双双喝了两碗南瓜绿豆汤,又吃了两个南瓜饼,吃得小肚子鼓鼓的,怕是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简璐也是没打算吃饭,天一热,人的胃口就不好,吃饭都觉得浑身是汗,不如喝碗凉爽的汤来得爽利。
喝完一碗南瓜绿豆汤,简璐放下碗,说起明天的安排,“对了,明天我得去趟珍珠养殖场安排工作,双双惦记着她朵朵姐姐,说要跟我一块儿去。”
程铮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接着等她继续说。
“妈明天要去院里刘大嫂家帮忙,她们关系处得好,刘大嫂家明天接媳妇儿进门,得去帮着做做菜。”简璐看着程铮这个马上要成为孤家寡人的人,“你看看明天是自己在家吃还是上隔壁蹭饭去。”
大家都有安排了,简璐提前跟程铮说一声。
谁知道,程团长老神在在,直接开口,“我明天跟你和双双一块儿去吧。”
简璐:“...!”
“你居然想跟我们一块儿去?”这可稀奇了呀,简璐有些吃惊,要知道,自己一家人很少一块儿出趟远门的,平时能去个县城都得挑这男人公务不忙的时候,当然了,这样的时候非常少。
“对,正好出去走走。”程铮这阵子习惯了一家人待一块儿,冷不丁让自己在家待着,他想想就有些不习惯。
“可是你的伤?”简璐唯一担心的就是出门一趟,可别影响了伤口恢复。
“不碍事,放心。”
“好。”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简璐相信他肯定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翌日,天气晴朗,金乌高挂,一大早,程家人就各自忙碌了。
王大娘去家属院里关系好的老姐妹家帮忙弄菜去,程铮和简璐则带着双双去珍珠养殖场。
自打简璐和蔡秀娟合资私人承包了珍珠养殖场,这上心程度就大不一样了,毕竟自己当老板和给别人打工,那积极性是大有不同。
一路上,她兴奋地向程铮说起自己珍珠养殖场的发展,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订单单量不多,可稳定,金额大,还得增产呢。”
程铮对媳妇儿这事儿略有耳闻,见媳妇儿一脸兴奋,也跟着高兴,“你们干得挺好的。”
他没承包过工厂,但是想一想,这绝对不是简单轻松的事情。
“那是,我们这叫强强联合。”
下了船,简璐轻车熟路带着男人和孩子去蔡秀娟家里,新场筹备建立,简璐是知道选址的,不过她不知道这会儿蔡秀娟是在家还是在场里,还是先拎着上门礼过去家中看看吧。
双双蹦蹦跶跶跑在前面,她已经想起来朵朵姐姐家的位置,激动地想要和朵朵姐姐一块儿去玩儿,上回朵朵姐姐说了,夏天到了,要带她去采莲蓬。
“璐璐阿姨,程叔叔,双双!”
朵朵果然在家,同样在家的还有正和工人开会的蔡秀娟。
蔡秀娟把简璐几人迎进屋,见到简璐男人来了还有些吃惊,尤其见到人手臂上的纱布,更是生出些对军人的敬意。
“璐璐,程团长,坐,快喝点儿水。”蔡秀娟忙碌地准备了些吃食放在桌上,又招呼双双,“你们随便吃啊,朵朵,你要照顾好双双妹妹啊。”
“知道了,妈妈。”
“秀娟姐,不用招呼我们,你先忙。”
蔡秀娟看简璐来得及时,干脆把她叫来参与会议,“你来都来了,快点给我们看看。程团长,我和璐璐先忙去啊,招待不周,你坐会儿。”
程铮自然不介意,自己媳妇儿过来就是来忙工作的,他自然不会拖后腿,只让她们随意。
蔡秀娟把简璐领到另一个屋,向众人介绍,“各位同志,今天咱们场的简场长来了,大家欢迎。”
简璐在场里挂的是场长的名,和蔡秀娟一样,一个珍珠养殖场,两个场长。她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看见一个个工人挺真诚地给自己拍手,突然还有些真在开什么股东大会的感觉。
“你在外头陪着双双她们啊,我先去开个会。”简璐对坐在堂屋的程铮嘱咐一句。
“好,不用操心我们。”
程铮坐在堂屋,难得有如此悠闲的时候,透过蔡秀娟家堂屋的大门朝外面望去,一眼便是朦胧水景,各类湖泊池塘盛着一汪汪清水,倒是让人的一颗心平静下来。
他自从参军后,一直生活在高强度的训练、作战、学习和工作节奏中,紧绷的神经几十年都没有放松过,唯独今天,耳畔是双双和朵朵玩翻绳的笑闹声间或掺杂里屋一群人的开会讨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