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艳然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郑成言和白珍华的背影,恍惚间,她觉得这两个人真的很相配。
不论是身高、相貌,还是为人处事的方法……
可马艳然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就在郑成言和白珍华要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大喊:“郑成言——”
“你没有心吗——如果不是你!我哥怎么可能会被抓!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嫁给现在这个男人,天天挨打!!”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这话,和郑成言刚交完罚款,马母带着马艳然来讹郑成言钱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
不过有所区别的是,之前那话是马母说的,现在是……马艳然说的。
郑成言走着的脚步一顿,马艳然仍在不依不饶:“……你看我这伤,这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嫁给他,我也不会挨打!”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郑成言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沈绾笛站了出来:
“马艳然,不想搭理你,你还真有脸扯之前的事情啊?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没跟我二哥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惨样儿?”
马艳然:“……”
沈绾笛:“你别忘了,就连你爸的工作,都是我二哥帮你爸找的!要不然,他现在没准儿还在扫厕所呢!”
马艳然没想到沈绾笛竟然会站出来说话,要知道在她的印象中,沈绾笛一直都是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可从来都不管这些杂事儿。
其实说这些话之前,马艳然是仔细观察过在场的这些人的,郑成言的父母因为她之前说的话已经回了屋,郑成斌和钟丽两人现在在他们自己住的筒子楼里,并没有在这里。
所以现场的这些人里,赵芸她不认识,白珍华是郑成言现在的对象,所以知道她家之前的事情的,就只有沈绾笛和郑成言。
郑成言是一个大男人,就算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也不会当面拆穿她,而沈绾笛呢,更是从来都不会管这些杂事儿。
所以她才敢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污蔑郑成言的话,可她没想到,沈绾笛居然站出来了……
马艳然想反驳沈绾笛说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因为沈绾笛说的全都是真的。
而沈绾笛呢,她之前不说,那是因为她不想说,可现在她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儿了,那就索性直接说到底:
“还有你说你哥被抓是因为我二哥?你是不是忘了?你哥被抓,那是因为他自己贪心,非想要赚一笔大的,自己走私才被抓的?”
“我们不怨他连累我二哥被罚款就不错了,你们还真有脸说这是我二哥的错?”
“还有你!你自己结婚过的不好,也能赖在我二哥身上?怎么,他不娶你就是他的错了!?那是他不想娶你吗?那明明是你嫌他穷!嫌他没钱!自己不要他了——”
“马艳然你问我二哥有没有心,我倒是很想问一问你有没有心!当初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想着心疼我二哥也就算了,竟然还在第一时间,带着你爸妈过来狠狠讹了他一大笔钱,怎么这些你都忘了?你的良心是都被狗吃了吗!?”
“我二哥怕你过的不好,他是厚着脸皮跟别人借的钱,给的你们家!可你呢?竟然没过两个月,就拍拍屁股嫁给别人了!”
“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和我二哥可还去了你的结婚现场,当时你可不这样,那满脸的幸福模样,我可是一丁儿都没看出来你不愿意!你现在又在这里骗谁呢?”
沈绾笛说话的这期间,马艳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郑成言有心不想给马艳然难看,这才一直没有说。
可马艳然却丝毫不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现在都逼得一向不喜欢与人理论的沈绾笛都站出来说话了,可见她又多过分!
既然如此,那郑成言也不想再给她留面子了,他喜欢过她,也想过要娶她这件事儿他从来都没想过否认,也并不害怕被白珍华知道了会怎样。
如果白珍华会因为这个就不跟他结婚了,那才是他真的瞎了眼,再一次看错了人,但他相信,白珍华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郑成言上前走了两步,道:“马艳然,我之前是喜欢你,也是想把你娶回来,可是你不愿意嫁给我啊——”
“之前你说,你爸没有正经工作,觉得配不上我,行,我给他找了!”
“后来,你说你想要一个筒子楼,这样住起来方便,可以!我努力给你挣钱买回来。”
“后来你哥跟着我赚钱被抓,你来找我要钱,说要宽慰宽慰你爸妈,没问题!老子没钱就是借钱!我也给了你们家了!”
“可结果呢!?等我再去找你的时候!我却得知你要结婚了的消息,马艳然你告诉我!这是我的错吗?是我不想娶你吗!?”
“我该做的,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你他妈还要我怎样!?怎么你结婚了我就非得等着你才行是吗?”
“我告诉你马艳然!老子不欠你的!现在——你马上给老子滚!再不滚,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去叫公安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来到了白珍华的身旁,他本以为,就算白珍华并不会因此而跟他分手,但总该也会生气。
可他没想到,白珍华只是冲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眸里盛满了疼惜,他听见她说:“走,我们回家。”
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自从沈绾笛开始说之前的事情,马艳然便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听了郑成言的话,更是慌不择言起来:
“成言、成言我没有,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你看我的伤,你看我手上的伤……”
“行了!”赵芸打断道。
郑成言和白珍华回屋了,沈绾笛也气的不行,并不想跟马艳然再搭话,于是便只好赵芸来收尾了。
赵芸走到马艳然的身边,从裹得严严实实的羽绒服袖子里伸出来一根手指头,向上拨弄了拨弄马艳然单薄的衣袖:
“就你这点小伎俩儿,也就骗骗那些根本看不懂的人,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