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都看不起这位来路不明的乡巴佬,忽然出现就要和白浔仙尊结契了!这算什么?她们自然不服气,但该量的尺寸还是要量的。
结束后,这位三长老忽然放软了语气:“白浔仙尊在吗?我们还需要给他量尺寸。”
其实,白浔仙尊的尺寸,符离仙宗早就送来绣春坊了,她这样要求不过是故意仗着桑离不知道这件事。
桑离闻言,跳上墙头似乎在查看隔壁院子的气息,随即跳下来,道:“他不在。”白浔去哪里了?桑离紧皱着眉头,担心他的身体,又不能动身去找他。
几个女修听了她这话后忽然变得愈发容光焕发,个个脸上笑意盈盈,仿佛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感动得要流出泪来了,眼神交流之中也全是欢喜和得意。
三长老忽然上前握住了桑离的手,高兴得令桑离感到诡异,通过这手还给她塞了一盒扁扁的物件:“合籍大典当天新人必然要化美美的妆,我观你平时想必素得很不了解这个,姐姐便送你一盒胭脂,一定要用上哦~”
塞了一盒胭脂,这位佘蓓仙宗的三长老便带着几个女修们高高兴兴地走了,还道:“不用送。”
桑离一时愣住,感觉她们似乎有些癫狂,不久前还对自己十分不满,怎么转眼就能送她胭脂了?她虽然迟钝,但也不是什么傻子!这其中必有问题。
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这盒胭脂上,打开盖子,指尖沾上一点,马上就感受到了令人不适的气息!桑离连忙将指尖的胭脂擦掉,心道:果然是这胭脂有问题!!
不过才见一面,为什么便要对她下毒呢?但那三长老说的也许是对的,合籍大典上的新人需要画妆,可是她从来没试过且没有人能帮她。
桑离握住手里的胭脂,叹气,实在太不容易了。
正在为妆面苦恼的时候,桑离听见隔壁院子出现声音,应当是白浔回来了。
她走到院墙下,紧紧贴着墙面:“白浔,你回来了吗?”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应:“是我。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桑离便松了口气,听起来不像早上那么沙哑了,似乎是恢复了些:“没事,你回来了就好。”
桑离侧耳听了一下,过了一会,那边又传来十分清晰的声音,那声音很近,近到似乎就在紧贴着墙的另一面:“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十分温和的真诚疑问。
桑离便不自觉同他描述起来:“我去找是谁送的书册,但是仙宗内的弟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后来遇到了来量尺寸的绣春坊的女修。对了,她们还想找你量尺寸的,不过当时你不在,没关系吗?”
白浔若有所思,温声道:“没关系,我过后自己给她们便可。可还又遇到其他奇怪的事情?”
感受到他的关心,桑离弯唇微笑起来,就算手里握着毒胭脂也不会心情不好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毒胭脂的事情告诉他,反正她自己就能解决的:“没什么啊。绣春坊的坊主还送了我一盒胭脂呢。”
白浔笑道:“那就好。夜已深了,早点休息吧。”
“嗯。”桑离答,“你也是。”
桑离离开院墙,开门进了屋内。
听到她进了屋,白浔这才离开墙下,方才与桑离的对话,他便已经知道个七八了,想必是那佘蓓仙宗的三长老在胭脂中下了毒而后送给她,不过听起来,桑离也发现了这件事,应当没问题。
他独坐院中,抬眸,今日已经有一两只雏鸟开始试着学习飞行了,距离离巢的日子怕是不远了。白浔又分出一缕灵力喂给雏鸟,心中不知在计划什么,又拧紧了眉头微微出神。
*
有毒的胭脂,桑离是绝对不会用的,但万一如三长老所说需要画妆,她便还是需要胭脂,可她并没有这种东西。
如今看来便只能下山买了。
坐在屋中只是思索了片刻,桑离便当机立断,现在就下山去!
她握住那盒毒胭脂,决定已这一盒胭脂为参考去选购胭脂,她记得符离仙宗的山门外不远处就是一座繁荣小城,想必能够在那里寻到普通的能用得上的胭脂。
于是,不过片刻,白浔便又听见隔壁院门轻响——她竟是在这夜间又出门了。
想了好几种可能,连夜继续找送她书册的人?将毒胭脂扔掉?以牙还牙上门单挑?白浔觉得这些都是她能做出的事,一时之间竟无法确定她究竟会选择哪一件。
白浔心中好笑,暗笑自己怎么又如此关心起她的去向了。
她去哪儿,与他何干?对他来说,她就这么离开符离仙宗,才符合他的目标。
时间渐渐流逝,已过子时,为什么她还未回来?
白浔总是闭不上眼睛心无旁骛地放空自己,回想起方才两人对话的情景,桑离不像是要一走了之。
丑时,辛从文被熟悉的神识惊醒。
第7章
辛从文披着外衣从殿内跑出去:“仙尊!出什么事了?!”
天知道他快吓死了,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白浔仙尊这般强大蛮横的神识,他只以为宗内出了大事,得惊动仙尊用神识扫荡了全宗门!
白浔仙尊出现在辛从文面前,但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宗主。
他神情淡然,脸上也毫无慌乱之色,看上去就如同一汪平静无波的沉静湖水。
白浔:“无事发生。”
辛从文心道你那滂湃的神识可不是这么表现的,问道:“那仙尊为何?”
白浔仙尊看他一眼,而后说道:“这是本尊的私事,身为一宗之主你只需管好仙宗内的长老和弟子就可以了。”
说罢,白浔也没继续与他闲话,看那方向,似乎是往后山去了。
辛从文果然还是觉得此事太过奇怪,尤其是仙尊自称本尊的次数,这两天是不是出现太多次了?!